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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難過，不是傷心，是太高興了。

又哭又笑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未煙從考場出來。

他匆匆從戲劇學校旁邊的手帳店出來，手背在身後，對上未煙的眼時，杏目紅彤彤的。

未煙皺了皺眉，伸出手指輕輕撫過他眼尾：&ldo;怎麼了?&rdo;

祁燃狠狠搖頭，三分嬌羞，三分靦腆，四分情怯地伸出背後那隻手。

那像是一張賀卡。

未煙翻開的時候，眼眸顫了一瞬。

祁燃低頭，磕磕巴巴地說：&ldo;你不要嫌我畫的不好，我不是藝術生，不會畫畫，但我努力了。&rdo;

確實，從未煙進考場開始，他就去手帳店畫了，筆試的兩個小時，加上面試排隊的兩個多小時，他一直在專心做這一件事。

大紅色的，賀卡一樣的小冊子翻開。

入目的是兩個q版頭像，背景是色彩筆塗地斑駁的大紅色，襯衫是雪白的，兩個小人眉眼彎彎，都在笑，腦袋靠地很近，一個頭髮梳起，鬢角一絲不苟，乾淨利落，一個額發略長，個子略高。

而一旁的文字寫得極端正，是模仿列印體寫的，描摹了很多遍似的。

烙印著他們兩個的名字。

這是……祁燃手繪的結婚證。

未煙一時說不出話，他怔怔地盯著小冊子看了很久，最終抬眼對上祁燃的眸，手撫過對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有些無奈，有些感動，又有些縱容輕嗔。

&ldo;……你啊，怎麼那麼傻。&rdo;

祁燃嬌羞地臉都紅透了，半張臉埋進厚厚的駝色圍巾中，圓潤的大眼睛盯著未煙說：&ldo;我……我還沒到法定婚齡，我……我怕你等太久。&rdo;

未煙笑了：&ldo;還有兩年多，不算太久。&rdo;

祁燃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又不知想說什麼。

未煙就又開口：&ldo;你都等我那麼久了，我怎麼可能不等你呢?&rdo;

看祁燃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模樣，未煙又垂睫看了眼小冊子，親自餵了一顆定心丸。

&ldo;你之前說訂婚要大操大辦，我本來不同意，你就沒再提了，我覺得你應該是認為我沒有雙親，怕我尷尬，所以沒繼續說下去，但我在乎的並不是那些事，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的事，除了你親人，不需要別人的承認。但現在，我覺得可以按照你想的去辦。&rdo;

祁燃愣了。

面前的男人凝視他，眼尾漾起一抹笑：&ldo;你想要的不是他們對我們的承認，是想借著機會告訴所有人，我們在一起了。對不對?&rdo;

他的心都被未煙看得通透徹底。

除了感動，臉迅速漲紅，想為了維護面子去否認，又不捨得，不敢否認，這是他求之不得的啊，丟面子就丟面子唄。

在老婆面前丟面子又不丟人。

想通了，祁燃嘿嘿一笑，摟著未煙，就啪唧一大口親在男人臉上，大型犬似的。

這時，那隻被祁燃問過好的流浪狗啪嗒啪嗒跑來，衝著祁燃叫。

&ldo;汪汪汪!&rdo;

祁燃皺眉回過去：&ldo;汪汪汪汪!&rdo;

未煙：&ldo;……&rdo;

這一幕似曾相識。

祁燃呵呵笑著說：&ldo;它祝我們新婚快樂，永遠幸福，我謝謝它。&rdo;

未煙：&ldo;他汪了三聲，你汪了四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