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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逸今年不過二十二,沒有任何社會經驗就學會了好惡不言於表,很好。
不愧是巖路親自教導長大的。
梁修以為巖逸是阻止不了楊浩宇坐上那個位置,於是開口說,「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再費心思拉下來終究麻煩。」
「這樣,我先安排你和景兒訂婚,我有了這層親家的身份,插手巖氏集團的事物就順理成章了,你多一重靠山,楊明成也多一分顧忌……」
巖逸捏著象棋的手一頓,微抬頭,梁修兩眼緊緊盯著象棋盤,嘴裡還在從各個角度分析楊明成。
隨意的好像說的不是她孫女的終身大事,是日常行程安排。
語調雖然隨意,但梁修鐵血手腕掌管梁氏幾十年,這樣淡淡的話裡,端的也是不容置疑的強大氣場。
巖逸腦中閃過一道清麗的倩影,捏著象棋的手緊了兩分,說:「梁爺爺,我把景兒當成妹妹。」
梁修抬頭,楞了一瞬,笑說:「怎麼?梁氏集團的掌上明珠配你,你還嫌虧?」
眼睛微咪,語氣加重了三分,雖然還是玩笑話。
警告意思很明顯。
原本和睦的氣氛微妙起來。
巖逸忽然想起來,聽爺爺說,當年媽媽年輕時,梁修就曾有意讓兩家聯姻,後來媽媽不同意,非要嫁給楊明成才作罷。
梁修的提議的確很讓人心動。
巖家連著拒絕梁修兩回的聯姻提議……有點太不識好歹。
巖逸放下手中象棋,起身,鄭重向梁修彎腰鞠躬,說:「對不起,梁爺爺,謝謝你的厚愛,只是我和景兒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一直保持著彎腰鞠躬的姿勢,等著梁修的下文。
梁修手中象棋啪嗒一聲置在象棋盤上,說:「男女之情?那是個什麼東西?」
靜謐的屋子裡,只有梁修渾厚的質問聲。
「你學表演腦子學傻了?難不成放著大好的家族事業不要,還要去追求那狗血電視劇裡的愛情不成?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巖逸知道梁修說的是對的,對他們這些生意世家來說,聯姻連的是生意,誰家在乎兒女之間有沒有感情?
巨額的人民幣就是感情。
巖逸不好辯解,只好繼續躬著身子不變,堅持自己的想法,同時向梁修表達自己的歉意。
梁修:「難不成你還要任性走你媽媽的老路?再招來一匹狼?」
話一出口,梁修自己也驚著了。
轉而一想,自己也是為他好,梁修又理所當然起來。
責怪自己可以,但是影射巖依靜,巖逸心頭有些不高興,不自覺站起了身。
在外人看來,楊明成的確是巖依靜任性拒絕兩家聯姻,識人不明招回來的餓狼。
明明作惡的是楊明成,為什麼提起來這事,人人都要怪媽媽眼瞎任性,說她活該?
媽媽已經被他活生生氣死了,這個懲罰還不夠嗎?
書房裡陷入一片死寂,兩人都憋著臉不說話。
忽然,有開門聲。
是梁景推門而入。
梁景似乎沒察覺出屋子裡的氣氛不同尋常,笑著走到梁修身邊,搖著他的胳膊撒嬌,柔聲說,「爺爺,你放了巖逸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回學校呢。」
梁修鼻子裡哼了一聲,起身出了書房,算是給兩人放行。
巖逸送了一口氣。
梁景朝巖逸努了努嘴,巖逸會意,跟著她出了梁家。
正值晚高峰,車尾黑色尾氣伴著示警紅燈一起映在車窗玻璃外。
不時有煩躁的司機焦躁的按著喇叭,嘀嘀聲此起彼伏。
梁景轉過頭,巖逸骨節分明的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