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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還能有什麼收入?”
女婿趙寶平沒有參與到王家人的爭吵中,依然低頭吃著面。
突然,王雅文拉住丈夫的胳膊道:“寶平,快,快到後院牽驢去。”
趙寶平一愣,問:“正吃飯呢,牽驢幹什麼?”
“送我去王家莊。爸把房子和莊基地賣了。王海還不知道。要是被他撞見買主,那還不打起來呀!”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話說王海兜裡揣著母親給的三十元錢,吹著愉快的口哨朝王家莊走去。
雖然父親說出了自己的身世,王海一點也不覺得難過。
他甚至覺得憑空多出來一對母親和父親,也沒什麼不妥。
他甚至想象著自己的親生父母是省城裡的大官或者有錢人。
有朝一日,如果能遇見,也是一件令人無比感動的事情。
想想那個二十多年都沒有謀面,有朝一日見到親人的場面,王海竟然感動得淚花閃閃。
他現在急需要吃一頓飽飯,然後回家躺在被他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家裡,美美睡上一覺。
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再去找柳香香,將她被人包辦的婚事攪黃。
然後,帶著柳香香一起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地方。
在哪兒吃飯?現在成了一個難題。
八十年代,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到處都是餐館,食物極大地豐富。
要吃飯,王海就得坐一個半小時的公共汽車到新灃縣城。
來回四個小時,吃完飯,回到家,估計肚子又餓了。
去縣城吃飯的念頭打消了。
王海打算到二叔王福山家裡蹭頓飯。
王海去晚了。
到了二叔家,看到二嬸正端著一盆洗鍋水正在餵豬。
王海隔著門口的柵欄問:“二嬸,吃飯了沒?”
“哎喲,是王海呀。這不剛吃完,你看鍋都已經洗了。”二嬸一臉無奈。
這表情,一看就知道不可能給侄兒單獨做一碗飯的。
如果王海是個吃商品糧的大學生,或許還有希望,可他現在是個刑滿釋放人員,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王海看出了二嬸的意思,於是厚著臉皮再問:“還有沒有其他的剩飯?我兩天都沒吃東西了。”
“還剩飯?這年月,誰家還會剩飯?你看這洗鍋水都清亮亮的能映出人影來。”
“有剩的饅頭沒?”王海再次問二嬸。
“沒有,昨天就把饅頭吃完了。你要吃的話,得等到明天。一會兒我去發麵,明天我蒸饅頭。”
王海一聽這話,明顯是在撒謊。
他也不怨二嬸,這年月,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正在王海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二叔從裡屋走了出來。
“王海,你等一下。”
王海在門口等了片刻,二叔王福山手裡端著半隻葫蘆瓢出來了。
“王海,你二嬸說的沒錯,家裡的確連半隻饅頭都沒有了。這半瓢玉米麵粉你端著,回家給自己熬點粥。這半截鹹菜蘿蔔頭你也拿著,就著吃。”
叔侄兩人正說著,王海看到二叔身後,他的大孫子糖豆,手裡正捏著半塊焦黃的蔥油餅,從裡屋喜滋滋地走了出來。
“爺爺,給你!”糖豆手舉蔥油餅叫道。
此時的王海看到,二嬸端著盤子尬在原地,二叔嘴角的肌肉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