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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當年知道鎮北王府和陳國公府上安武侯府提親的時候,多想也上去插一腳,但他知道以自己當時的情況,只能隱忍,等待時機。
說他當年聽到她要被曾氏用火燒,心底莫名地憤怒。
說他喜歡看她對他發火,哄她的過程,他會覺得很幸福。
可惜的是,她只對他生過一次氣。
說他在封溪賑災的時候,給她寫的信,每一句話都是所思所想。
說他那些年離京去公幹,不管身在何處,心裡想的都是她。
阮穆寧似乎想在最後的時日,把他們過去走的路,都回憶一遍,這樣一生就不會顯得太短暫。
寧晚橋撫摸著他依然英氣俊朗的臉,心也揪在了一起。
她吁了一口氣,嘴角上揚,說得有些艱難:“這輩子能嫁給你,我真的很幸福。”
她做了萬全準備,可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阮穆寧獨自生活,又交代跪在床邊的阮思言和阮思梧,她不在了後,他們要經常陪父皇,別讓父皇一個人孤獨。
阮思梧趴在她身上嗚嗚咽咽地哭,阮思言紅著眼睛點頭,讓她放心,他們會好好陪父皇。
阮穆寧目光深幽,凝視她,看她交代後事,全是關於他的。
他靜靜望著她,目光彷彿穿透了時空,回到從前。
寧晚橋反反覆覆的,一直又躺了幾日,發覺自己可能真的要走了,再不能留戀這裡的所有。
“夫君…”她恍惚不自覺地念叨。
這輩子,最後一次這麼喊阮穆寧。
阮穆寧心猛地一顫,眼中淚霧瀰漫,握住她的手越來越緊。
“把你為我畫的畫拿來吧。”
宮女們急匆匆去她的書房,將珍藏多年的畫全搬了過來。
她開啟第一幅畫,那是當年他們第一次去山莊過年時,他幫她畫的。
畫裡的她全神貫注,皎潔如月。
她指腹撫過畫紙,笑著道:“也許幾百年後,世人會發現這些畫,知道里面畫的是大封的皇后,卻不知道是誰替她畫的。可我記得,記得落筆的愛人,記得他的溫柔,記得他的堅定不移,記得他對我的愛。”
阮穆寧強笑著,緩緩道:“我自然也記得,那一年跟你去採買年貨,你眼中的高興快要溢位來。”
寧晚橋虛弱地笑:“那是因為,我看見你跟老闆討價還價,我看到你為了哄我開心,親自去抓雞鴨,親自挑選青菜豬肉,親自挑選炭火,親自買布匹…”
這一生,阮穆寧帶她體會過不同的生活,遊遍不同的地方。
他不曾負她,亦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為了讓她相信他的真心,他給寧氏族人完全的信任,從沒有防著她。
她曾經因為他在封溪賑災出事,失而復得眼紅過。
而現在,透過朦朧的淚眼,寧晚橋依依不捨地看著他,是刻入生命的感恩和幸福。
她哽咽著:“我不會走太遠的,我會等著你。”
阮穆寧紅著眼,愧疚地笑:“這麼多年辛苦你陪我一路走來,陪我住在太子府,陪我住在宮裡。這輩子,我束縛了你,沒有讓你活得真正自由。”
寧晚橋撫摸他的鬢角:“沒有,太子府沒有束縛我,皇宮沒有束縛我,夫君更沒有束縛我,我活得很開心很幸福。”
阮穆寧啞聲問她:“若有來生,你可還會選我?”
當年阮穆寧怕她後悔選擇他,為她做了很多事。
他們相伴一生,阮穆寧還在問這樣的話,到底是為什麼?
“我們攜手幾十年,”寧晚橋嗅著他衣袖上的香氣,哽咽著說,“若有生生世世,我生生世世都願選你。”
阮穆寧笑著,眼角淌下眼淚,“生生世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