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偶遇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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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納罕,指著那花船問柳從心,“怎麼那船上掛滿了紅燈籠和挽花,還有女子在船頭吹笛,這船做什麼的?”
柳從心立刻冷哼了聲,“還不都是那些浪蕩登徒子掇弄出來的玩意兒,不過你年紀小,我還是不告訴你知道的好,”說著柳從心命船家,“靠近前頭吹曲兒的那條花船,我倒要看看出了什麼事!”
船家停下木槳,勸柳從心道:“客官,咱們還是正經遊湖少惹事的好。”
柳從心最是個熱心腸,看不得女孩子哭,因此放下一錠銀子,“把船開過去,”船家見了銀子,立刻歡喜地應了。
茵茵仍好奇那船是做什麼用的,不住問柳從心,“你快告訴我,我年紀不小了,知道些世情不礙什麼的。”
柳從心無法,便指了指岸邊那片雕樑畫棟、燈火輝煌的閣樓道:“這便是大慶最負盛名的秦淮十八樓,樓裡養著諸多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彈琴唱曲,吟詩作賦,無所不會,專供男子取樂,至於這花船……”
不必柳從心多言,茵茵已明白了,她站在船頭,呆呆望著所謂的秦淮十八樓,眼下是白日,客人少,只遠遠看見各色大紅燈籠和挽花裝飾,一棟臨水的小樓上,有個妃紅色身影憑欄而立,一條長長的綵帶從欄杆上垂下來,迎風招展。
茵茵想到自己的母親,據說她曾也在揚州的這樣一個地方唱曲兒,後被父親相中才贖身出來,又因卑賤的身份不能納入府中為妾,因此只能養在外頭。
她此生最大最大的恐懼,便是重蹈母親的覆轍,儘管她知道自己有了伯爵府小姐的身份,永不可能墜入這樣的境地,可她仍然厭惡這地方,可憐妓女,厭惡嫖客,於是她激動地抓著柳從心的胳膊,“我們走罷,我們離這兒遠些!”
柳從心抓著茵茵的手,而後瞥了眼船伕,見他正專心划船,並未看她們,這才附耳悄聲道:“你別怕,咱們現在是男子的身份,男人逛青樓無人非議的,談論青樓就更無人非議了。”
茵茵直搖頭,“不是為這個,我……我就是,”話音未落,船已經靠近那艘裝扮華麗的花船了,然而裡頭女子的嗚咽聲卻歇了,只有船頭一個女孩子飄渺的煙霧中吹奏。
這時,茵茵看見對面船艙裡走出來個玄色身影,因江心起了薄霧,看不真切,茵茵只覺此人面熟,待那人走到船頭,一雙利眼也望過來時,茵茵心上一緊,是前些日子才見過的趙家大郎!
茵茵不知他是否認出了自己,但對上他鷹隼般的眼,她覺自己連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洞穿,於是連忙拉著柳從心往船艙裡躲,“走罷,不看了,姐姐沒聽到那花船裡的哭聲沒有了麼?”
柳從心道:“還是再跟一會兒罷,萬一又哭起來了呢!若裡頭有人欺負女子,我就把船靠過去,用我爹的身份上去恫嚇恫嚇。”
進了船艙,再沒有那雙眼睛盯著,茵茵鬆了口氣軟倒在小方桌前,柳從心笑她:“你也忒膽小了,”說著又跑了出去。
江水拍打船身,小舟輕輕晃盪,茵茵自斟了杯米酒飲下,心緒方平服。
趙伯真怎會在花船上,難道也是來尋歡作樂的?前些日子他還與三姐姐相看,這就耐不住寂寞跑來與花娘遊湖,可見不是正人君子,幸而三姐姐沒看上他,這樣腌臢男人若做三姐姐的夫君,真是玷辱了她的高潔。
正這樣想著,那廂柳從心沒再聽見哭泣聲,便走到船頭,命船伕擺渡靠岸了。
如此,二人才離了這是非之地。
上岸後,茵茵怕蘭香憂心,也怕再遇到像趙伯真這樣的熟人,便提議回去,柳從心看時候還早,勸她:“少有出府的時候,要玩得盡心嘛!”
茵茵笑說:“姐姐,我看你才是那個被關在府裡的雀兒,比我還好玩兒。”
“我倒不是被關,我是沒有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