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遺症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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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李箱上,給人發訊息。下一秒,她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著他的方向,卻沒落在他身上。程凇在他後面。她站起來,拖著箱子過去,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他。謝逢周腳步不停,拎著那束花,同樣目不旁視,迎面和她擦肩而過。他往前一直走,原路折返,等紅燈時把花束送給翻垃圾桶的流浪漢。落日餘暉消失在商廈頂端,霓虹燈和廣告牌混沌地耷拉在樓宇間。他坐在機場外的長椅上,短髮被風吹得凌亂,一路跑來,汗涔涔地支稜在後頸,渾身都燥熱,除了胸腔。手肘搭在膝蓋上,低頭看著菱格地磚一動不動,沉默地盯了許久,最後抬手囫圇抹一把酸澀發燙的眼眶。起身離開。–瘋玩一個暑假,他去了保送的汀宜大學計算機專業,知道岑稚在臨安大學讀新傳,距離汀宜很遠的南方城市。遊戲賬號一直在登入,三次元關係多疏離淡薄,網路上就有多親密。他成為她為數不多的男性朋友,和男朋友只有一字之差。地位卻千差萬別。他閒來無事把《挪》翻出來又看一遍,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開啟過那封匿名情書。固執地喜歡一個人確實了不起,他用三段式拒絕表白得煩不勝煩,最後喪心病狂地拿曲晟給他擋桃花。曲少爺敢怒不敢言,晚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給他發表情包。緋聞男友:【[殭屍開啟你的腦子後失望地走了jpg]】謝逢周坐在他對面床上,背靠床欄,屈著一條腿打遊戲,防藍光的復古寬邊大框眼鏡被潦草地推到頭頂,額髮凌亂地支稜著,手機螢幕戰況激烈,紅藍波光亂炸,他抽空掃一眼訊息。vento:【?】曲晟回得很快:【曉得為什麼不謝狗狗?因為殭屍不吃戀愛腦。】vento:【。】謝逢周敷衍完嗤笑一聲。一局結束。對面問要不要加個微信好友。他頓住。被推到頭頂的那副沒度數的寬邊眼鏡順著鼻樑滑下來,勾在衣領上。他沉默幾秒,將眼鏡摘掉扔到床頭掛籃裡,手機在掌心從橫屏轉成豎屏,切回微信頁面,一直劃到最底下。看見那條還沒刪的聊天記錄。最近一次聊天是高三除夕。他發新年快樂。茨恩岑:【謝謝,你也是。】估計以為是群發。實際上他只發給了她一個。謝逢周返回遊戲,繞開話題。岑稚看出來了,以後再也沒有提過。他眼不見心不煩地把朋友圈設成對方不可見,卻又在隔兩週的國慶假期買機票跑到臨安看西湖。飛機落地時他嘆了口氣。覺得也該讓白娘子從雷峰塔底下出來,把位置換給他了。曲晟沒罵錯。來個法海治治他的戀愛腦吧。一個人逛西湖是沒什麼意思。他去了鼓樓和南宋御街,又在城隍閣百無聊賴地轉一圈,出來後隨便在地鐵口附近的商場找家餐廳解決晚飯。緣分這東西真挺奇妙的,臨安那麼大,他來這一趟就沒指望能碰上誰。可結完賬從餐廳出來,一抬頭瞧見對面開著家娃娃機遊戲店,岑稚正背對著他,彎腰和朋友在那兒抓娃娃。她朋友還好點,十個幣裡起碼有一個倖存者。她是真的把把輸。笨死了。謝逢周手肘支在玻璃扶欄上,懶洋洋地撐著下巴,隔開天井嘲笑她。最後還是沒忍住繞過去,從娃娃機老闆店裡買下那隻跟她較勁的毛線小黃鴨,讓老闆當成幸運顧客的免費禮品送給她。很像陷阱的藉口。她還真信了。圓墩墩的小黃鴨被拎到半空中咕嚕嚕轉半圈,岑稚開心地跟老闆道謝。沒發現老闆眼神瞟向不遠處。謝逢周站在她身後那臺機子前幫一個小孩抓哆啦a夢,餘光裡她把小黃鴨掛在包帶上,被朋友挽著胳膊下電梯。哆啦a夢掉到出口處,他撿起來遞給小孩,心想還是得找時間去趟醫院。嗜甜症沒得治就算了。這個後遺症到底什麼時候能好。–“最後一個問題。”《汀宜今報》採訪現場,女記者將話筒遞進攝像範圍內,“學生時代的那段戀情給您留下了怎樣的印象呢?”坐在沙發上的人聞言,低頭看一眼手裡的yse和no:“這個沒法舉牌吧。”女記者在眾人殷殷注視之下臨時改變規則:“您可以口頭回答。”謝逢周往後靠到沙發上,紙牌邊角輕磕掌心,像在思索:“什麼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