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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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是很公平的——聰明的女人常少一盒胭脂,而美貌的女人常少一個腦子;所以對著聰明的女人,你不妨贊他美貌,對著美貌的女人,你不妨誇她聰明;才貌雙全的女人,你則要贊她的才貌中比較而言稍弱的那一項。女人又是很矛盾的,有時她寧願聽男人說一百次善意的謊言,但到頭來謊言變不成真理,她卻又怨恨對她說謊的男人。
少年蘇長衫,顯然不是一個說謊的人,他從一開始說的就是事實。
只是,他說的是選擇性的事實。
比如,這易容的少女固然聰明的殺了皇甫大人,但案發之後沒有將一切處理得天衣無縫而被他輕易找出蛛絲馬跡——這一點,卻是很不聰明的。
“凌沖霄人在哪?”蘇長衫很舒適坐了下來。
“自然是被我抓起來了。”那冰玉般的稚齡少女哼了一聲,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如何知道凌沖霄是假扮的?
“很多人都知道凌沖霄是個不說假話的人,其實凌沖霄還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蘇長衫閒閒的說:“他行走江湖只愛兩樣東西,一樣是財,一樣是義。他愛財取之有道,為人保鏢之事做過一十五件,其中三件稍有紕漏,僱主為仇家所傷,他雖為保僱主性命也拼得重傷,但堅決將所有定金原封返還,孤身離去。這次皇甫軒僱用他,是他第十六次為人保鏢;案發之時我未聽說凌沖霄受傷,案發之後兩日,也未聽到凌沖霄封金退還——甚至方才管家還很肯定的說給凌沖霄開過銀子。我只能推測,這個人並不是真的凌沖霄。”
那少女這時才真的輕冷喟嘆:“果然什麼也騙不過蘇長衫。”
“我已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蘇長衫和氣的問,彷彿對方不是穴道被制的敵人,而是秉燭對弈的友人。
無論是什麼樣的女子在這樣的詢問下,都說不出“不”的。
“你為什麼殺皇甫軒?”
“我看他很不順眼。”少女乾脆的說。
蘇長衫點頭:“果然是很好的理由。”
“我之所以看他不順眼,是因為三年前我有一個姐妹看見他強搶民女,路見不平去阻攔,可惜這個姐妹的武功雖高,江湖經驗卻太少,被皇甫軒設計騙進陷阱裡……”原本嫵媚的少女用力咬了咬唇:“被他……□了。”
蘇長衫看著她,什麼也沒有說。
他一眼看人便能通透,這個武功雖高,江湖經驗卻太少的姐妹,究竟是姐妹,還是數年前的她自己——他不忍去深究。
燭光映著少女的臉,有一些豔烈、也有一點悽清。
少女瞅著蘇長衫,眼神裡已是百味陳雜,最重的一味卻是冷寒:“我不妨告訴你,我叫何雋,江湖中人卻叫我影雙燕。”
蘇長衫點點頭:“江南可採蓮,荷影飛雙燕。何教主,原來是同鄉。”
以製毒和易容術而聞名江湖的寒伶教,行事亦正亦邪,掌握各種奇毒解藥的配製方法,在江湖上多俠義,也多殺戮,連蜀中唐門也望塵莫及。上一任教主辭世已是去年的事情了,新任的教主影雙燕傳說只是一個稚齡少女。
何雋瞪了他半晌,彷彿為他的不吃驚而很失望,又為他那一句“原來是同鄉”有些動容。半晌,她才道:“我聽說你和皇上在金殿之上有賭約——你要破了命案,皇上才準你辭官。”
“不錯。”
“而你是一定要辭官的。”
“不錯。”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太想抓我。”
“也不錯。”蘇長衫笑了一下。
“所以,哪怕你已經不太想抓我也好,你還是非抓我不可的——”
蘇長衫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在桌上鋪開一卷宣紙,承著燭光開始寫字——他寫字的樣子也很優雅,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