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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生問:「你怎麼沒睡?」
程易山說:「眯過了。」
半小時前,運輸車經過某座頹敗村莊時卻遭遇爆胎,幾人下車檢查發現不知是誰放了滿地的鐵釘,還好另一輛車沒事,部分士兵傷勢加重,不能過度坐車,一行人只能在這裡駐營過夜,趙海生睡醒了,她從他懷裡坐起來,見破敗房屋外的暴雨已經停息,中央火堆燃著依稀的火光,轉頭望去程易山,良久,她說:「你忘記吃藥了。」
程易山卻朝她笑著,眼神平靜。
趙海生努嘴:「笑什麼。」伸手去碰他的臉,卻被他躲開,她頓了頓,假裝生氣地撞了下他手臂,發現罐沒水了,剛好雷準備出去裝水,她跟著一起去了。
泥地潮濕黏滑,不好走,還好有些地方有乾草鋪著,她和雷走到一處小湖邊取水,雷已經裝了三四罐,她只整了兩罐,趙海生還納悶怎麼又下了雨的時候,左側的雷被鐵棍猛然擊倒在地,撲通一聲半跌進水裡,趙海生剛轉身就被槍抵住腦門,卻也因此看清了來者的身份,七個狼狽男人穿著邋遢破舊的軍服,估計是從哪塊戰場溜命的逃兵,他們幾個呲著黃牙問她你們有多少人。
趙海生看著被摁在泥地裡動彈不得的雷,只能顫顫巍巍地回答:「大概有五個人。長官,我只是個蹭車的平民,請饒我一命吧。」
「那得看你聽不聽話了。」
他們幾個舔舔嘴唇,眼神下流地盯著她那身被泥水沾濕的若隱若現的身材,估計是好段時間沒碰女人了,比起殺人更想爽快一番,就近一個人的手摁住她肚皮就要往上處緩慢挪動,趙海生抖著聲音說:「幾位軍爺,這種冷天氣在外面做能舒服麼。」
一夥人聽了,眼神相互間示意,全然沒注意趙海生迅速掏出□□,對準正在折磨雷的三人連開三槍,敵人倒地連連嚎叫,壓著趙海生的男人直接踹開她手裡的槍連罵一聲操,上手一拳揮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曳光彈竄在半空,隨著一陣槍聲,趙海生朦朧裡看見前方迅捷跑來的身影,壓在她身上的人怕死地逃了,我方士兵立馬追擊,只留下兩人照看現場。威爾收起機關槍後把她從泥地裡拉起來:「這麼長時間不回還真出事了,嚇到了吧?」
趙海生卻說:「雷被刺了兩刀。」
威爾佩服拉格列夫的遇事冷靜遇險鎮定,剛才那股拋開性命都得救雷的捨生忘死的態度著實危險,他看出來了,裡蘭肯定也看出來了,威爾搖搖頭,表示好複雜難以理解:「好吧,我揹他回去。」
在醫療兵的幫助下,雷的救治十分順利,與此同時追擊的戰友們也回來了,威爾看了看,就知道那幾個敵軍沒能活命。威爾朝他丟了面巾說:「她在裡面屋子休息。」
程易山擦擦髒臉,點頭致謝,去了裡屋。
她沒歇在裡屋,裡屋有門直通外面,趙海生站在外面屋簷下抽菸,很奇怪,她這一年幾乎禁了,又抽回來了,大概是在煩惱什麼,程易山站在她身側,拿走她指間的半截煙,倒塞自己嘴裡。
趙海生撇頭看他時,舉手揉了揉自己腦袋:「什麼時候出發?」
程易山只吸了口,將菸蒂丟泥地上踩了一腳,嘴裡慢悠悠吐出一圈煙後說:「海生,離開這裡就別再回來了。」
趙海生安靜地看著他,良久,笑著回答:「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程易山沉默一會兒,露出淡淡的笑,即使她看見他平靜的表情依舊有那一絲裂痕存在,他在恐懼她的安全,趙海生上前緊緊抱住他,那張臉埋在懷裡:「會想我嗎?」
「嗯,等我回國就聯絡你。」
「好啊。」她想,但這大概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
5月17日深夜兩點,此時此刻,機艙外的半輪月將重重疊疊的雲層照得翻白,黑空透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