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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很安靜。
除去浮於表面的關心和點到為止的聊天,只有湯勺和瓷碗輕碰,喉嚨嚥下湯水,以及嘴裡咀嚼食物的聲音。
「兩套房子我都收拾好了,密碼是我媽生日。你們有空去驗收一下,覺得髒的話,我可以找阿姨上門打掃。」正事總要提一嘴,雖然頗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引戰嫌疑。
「怎麼?把我們當成你房東?」林永年一個勁想把飄在湯上的油花吹開。
「不是,只是搬得急,也沒空回去仔細收拾,的確有點亂。」林聽今天胃口出奇的好,又給自己添了一小口米飯。
姜藝文夾了個大雞腿到她碗裡,「那男人幹什麼的?多大了?哪裡人?」
「暫時無業,比我大三歲,香港人。」
筷子毫無預兆地被拍在桌子上,震得桌腿悠悠一顫。
姜藝文白了林永年一眼,接著問,「暫時無業是什麼意思?怎麼認識的?家裡是幹什麼的?父母多大了?」
「您再這樣問下去,這飯我沒法吃。」她就勢把雞腿送回到姜藝文碗中。
「為人父母的,子女談戀愛了,多瞭解一下情況也不行嗎?」林永年放下碗,碗裡的湯左右晃動幅度不小,差點潑出來。
林聽不打算配合父母查戶口,也不想撒謊欺騙。只問一句,「辭職什麼時候可以批下來?」
「做夢。」
話已至此,就沒必要再裝客氣了。
前半場飯局的和睦不過是假象,短暫的平靜如一次性桌布般不堪一擊,風一吹,桌布掀起,桌下早已是劍拔弩張。
只是林聽今天回家不是為了再吵一架或是放幾句無謂的狠話。
她沉下語氣,難得沒炸毛,「醫院呢,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我的性格你知道,一個字,軸。決定好的事情,不達目的我不罷休。另外,我不缺家裡這頓飯,只是想跟您平心氣和聊聊。」
林永年冷笑一聲,大概覺得稀罕。放下手裡的碗筷,終於肯正眼看她。
「你工資到手多少?房租多少?你覺得可以任性胡鬧多久?醫院的工作說不要就不要,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走哪都被人烘著搶?你當時畢業找工作碰的釘子忘記了?真有那個本事也不至於在我眼皮子底下委曲求全,蹉跎到現在才來這一出!」
「你口口聲聲要擺脫這個家,擺脫我和你媽。你有那個能力和資格嗎?被一個男人騙昏了頭,跑來跟我鬧獨立,天大的笑話。」
林聽站起身,拎起包,「那就沒什麼好多說的了,我的事也不勞您費心。吃飽回家了。」
林永年猛然站起身,狠拍一下桌子,一個沒站穩,差點閃到腰,「別什麼破地方都稱為家,我和你媽才是你的家人!」看樣子氣得不輕,一直捂著胸口。
下樓梯的時候林聽忍不住腹誹,就不該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吃飽撐的,何苦上門討罵。
下到一樓,樓梯間有個熟悉的背影。
林聽小跑上前,調皮心起,悄不做聲地從背後摟住男人的腰,臉在他寬厚的背上蹭了蹭。
沈微明沒被她的突襲嚇著,反問一句黑燈瞎火的就不怕抱錯人?
林聽哈哈一笑,揚言抱錯就算了,她也不吃虧;話音未落就被男人捏著臉頰警告。
她不服氣,反擊一句,膽子大了,敢主動送上門來,也不怕林永年的火力掃射到他身上。
「擔心你和他們吵起來。真有什麼動靜我也好第一時間去救場。」
「救場?我看你更像澆油的。」
兩個人談著笑,心情絲毫沒有被影響。
她迫不及待地給他描繪他們的未來,近到下個月,遠到過些年。
他們可以在南城紮根,也可以在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