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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打仗了嗎?三天都不開城門。”挑著一擔子水嫩嫩青菜的中年人沮喪地望著重若千鈞的城門,無奈搖搖頭,只得佝僂著原路返回,“活不下去嘍。”
城門內,四面八方響徹著同一個聲音:“今日戒嚴!所有人嚴守家中!”
天光大亮,已過了開城門宮門的時間。
同樣閉緊三天的宮門前,午門悄然洞開,一列約百人的羽林衛肅殺而入後,又悄然關閉。
領隊之人正是傅仕中、胥三軍以及昨晚剛到的陳景。
“大人,禁軍已整結待命。”門後的童溫仁向傅仕中道。
“先宮內,再城內,開始吧。”傅仕中一揚手。
昨日沉寂了一天的皇宮,因為這隊人的到來,比往日更加熱鬧起來。
宮裡的雞飛狗跳之聲傳不進地道,這裡如同另一個世界,安靜地可怕。
祝絕幾乎一晚無眠,此時頭疼地厲害,自己的心跳聲彷彿咒語般如影隨形,暗示不詳。
潑水,濡溼,挖掘,皇宮的每一寸地面都耗費無數人力千錘百打,夯實的地基即使身懷巨力的祝絕也挖地無比艱辛。何況這破鐵鍬頭,不過是大桶四人耗盡半年薪俸,從花匠手中換來的區區報廢工具。
每日天還不亮全宮的恭桶都會送來,故而那時就得將石板蓋住。幹到此時,黑暗、飢餓、憋悶、頭疼讓祝絕完全喪失了感應力,和最重要的警戒心,以致於他發現身後的光是燈光,而非日光時,來人已靠近他一丈外。
祝絕猛然清醒。
已來不及轉身,祝絕向後猛踢。
“拉!”
火光疾速後退,身後那人竟並未攻擊,而是像蛇一般迅速從地道中滑出去了。
等到祝絕以極其彆扭的姿勢調過頭,地道里已重歸黑暗,只有遠處大敞的地道口有微弱天光。
屋內,四個孩子的床榻被完全掀翻在一邊,一名腰部繫著繩子的矮小禁衛從地道口被拉出來,對傅仕中道:“地道是死路,人在裡面。”
“嗯。”傅仕中懷中抱著渾身僵硬好像個假人似的四桶,探頭對著地道口高喝,“世子,你已經被發現,別再負隅頑抗了吧?”
少頃,地道內傳來窸窸窣窣之聲。
三名禁衛眼睛盯著洞口一眨不眨,手持特製的環形木叉嚴陣以待。
那聲音卻在地道口附近停住了。
傅仕中輕笑一聲,放緩聲音道:“世子,陛下絕無加害之意,我們……”
話音未落,有東西從地洞口一竄而出,三名禁衛精神早已崩到極致,兩柄木叉立馬猛力刺出,卻雙雙落空,兩人也因用力過猛摔倒在地。
“哐”一聲,是木盆落地的聲音,原來剛才不過是祝絕把溼潤泥土用的木盆扔出來了。
祝絕緊跟木盆之後,一躍而起,也顧不得看清屋內情形,就要向門口處搶出。
第三名禁衛剛才慢了一瞬,此時倒派上用場。祝絕速度極快,他對準不及,只得隨手揮出,木叉一下子打在祝絕腰間,阻住了其逃離之勢。
悶哼一聲,祝絕落地一個翻滾,半跪在地。
“慢著。”傅仕中出聲阻止了禁衛們一擁而上,“輕點,打壞了我可交代不了。”
“四桶?”祝絕這時才有空抬頭,看見傅仕中懷中之人。
“哥哥。”四桶小聲啜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固執地不肯落下。
“汪”,傅仕中腳邊,一隻黃毛小狗低吠一聲,急切地用爪子刨動地面。
牽著狗的陳景撫慰地摸了摸小狗的頭,拿出祝絕之前用過的被單上割下的一塊布,遞到小狗鼻子前。片刻後,小狗搖搖尾巴。陳景點頭,站起身對傅仕中道:“火虎說這就是要找的人。”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