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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是對的。
儘管祝絕在床上氣若游絲地掙扎了一整日,可等到晚間藥送來的時候,他沒有斷氣。
老鬼看著明明一副奄奄一息似的祝絕,在見到霍遠手裡的藥碗時,眼睛明顯一亮,如同許久未見葷腥的惡狗一樣撲上來,幾乎打翻碗時,再也忍耐不住,轉身離開了屋子。
“三哥,你不是專門換班看顧小絕的麼?怎麼出來了?”老五正在屋外練武,看到老鬼出來問道。
“老子看不下去了。”老鬼一拳砸在練武的木人樁上,平日愛笑的漢子今天面色猙獰,“又不是犯了天條,還不如痛痛快快一刀殺了他,何苦把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著鬧心。”
“三哥,大哥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麼,他也是沒法啊。”
“我知道,我就是……唉。”
祝絕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他掉在了蛇窟裡,黑暗又潮溼,冰冷滑膩的軀體在面板上盤繞糾纏,無數的利牙在身上噬咬,又痛又癢。那些蛇似乎存在,又似乎是一團空氣,他想把蛇拍掉,卻怎麼都拍不下來。任他如何打滾,哀嚎,求救,回應他的只有耳邊的喁喁鬼語。
祝絕猛地坐起身,黑暗的屋中一燈如豆,坐在床邊打盹的霍遠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過兩晚上的工夫,霍遠的胡茬都出來了,看起來不比慘白的祝絕好多少。
“你醒了?”霍遠看了看天色,嘆口氣,“你餓了沒?晚飯還剩了些,我沒讓丫鬟端走。”
“恩。”
霍遠扶著祝絕走到桌邊坐下吃飯,便默默坐在一邊看著。兩個人都沒有提起前晚上的事,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天一亮,祝絕和霍遠就去世子那裡當值了。
世子心情不錯,看到一天未見的祝絕那蒼白的模樣,臉上和手上還帶著他意識不清時候抓出的血痕,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也知祝絕定是受了教訓,便沒再計較大婚那天的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點在世子身上尤為明顯。他和側妃顯然是琴瑟和鳴,恩愛情篤,那眉梢眼角都寫著稱心如意。韋側妃褪去了姑娘時的青澀,更顯得風韻絕佳,豔麗動人。這個女子好像真的能帶來幸運,幾天以後,前方傳來訊息,本一路高歌猛進的朝廷先鋒統帥南依王,失蹤了。
南依王名李盛,是皇帝的第四個兒子,壽王的侄子,其生母不過一介嬪妾,也不受皇帝喜愛。李盛自小愛武,師從大將軍敖正炎,在軍中頗有威望。壽王起事之初,皇帝忌憚大將軍手握重兵,藉口大將軍年事已高,本派遣其他人前來平亂。可之後平王亦反,局勢逆轉,一度逼近京師。皇帝無奈之下只得啟用敖正炎,敖正炎又推薦其得意門生李盛同往,皇帝對這個兒子也不甚在意,便同意了。敖正炎出征後,果然鼓舞了士氣,用兵如神,將壽王和平王的聯軍打得連連敗退,所以前些日子壽王府才會局勢緊張,如臨大敵。可就在朝廷局勢大好的時候,身為先鋒統帥的李盛,居然在一個晚上失蹤了。先鋒營失了統帥,且李盛又是皇子,群龍無首,頓時大亂,而壽王一方帶兵的崔瑜,立馬抓緊時機進行反攻,將朝廷先鋒兩萬五千人,全數殲滅,取得起事以來最大的勝利。
祝絕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即使按時服藥,他最近也總做噩夢,他又夢到二哥祝融血肉模糊地在地上一動不動,母親跪在二哥的屍體旁號哭,一雙手像蛇一樣從背後繞在母親的脖子上,使勁一扭,母親便斷了氣,而那雙手,是崔瑾的。
“霍大哥,我出去走走。”
霍遠沒回答,祝絕知道他向來警醒,一定聽見了,便自己推門出去了。自從用藥後,霍遠就不再時時刻刻跟著祝絕,前幾日斷藥後的情形更讓他們都明白,祝絕跑不了。
已是四更天,今夜月光昏暗,勉強能看清路徑,祝絕沒有點燈,茫茫然走著,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