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怕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許多看熱鬧的閒人,也幾乎堵塞了道路,讓第一天來辦入職手續的張行不得不堂而皇之的與秦寶一起當眾摸魚。
“張兄說反了。”秦寶嚥了口酸梅湯難得撇了下嘴。“這是好不容易折騰完了……刑部難得壓了咱們靖安臺一回,這些日子可勁折騰,指著楊逆的案子吹鬍子瞪眼,要人犯、要文書,連一張紙都要臺中相關人等簽字畫押,稍有不對就要把人全都叫來重新來過,誰要是敢不來,就趁機鬧事,把欺君罔上的帽子直接扣下……上下都說,刑部此番就差沒趁機抄了靖安臺了,臺中何時受過這種氣,偏偏又沒辦法。”
張行端著酸梅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要理解嘛,刑部也是多年被靖安臺欺壓著,一朝翻上來了,撒點氣算什麼?”
“說句實話。”秦寶聞得此言,看了看周圍,低聲相對。“要不是臺中上下被這事煩著,河對岸那事,怕是沒那麼輕鬆過去……張兄你也不要得了便宜賣乖。”
“得了便宜不賣乖,幹了好事不留名,豈不是衣錦夜行?”張行恬不知恥,當場駁斥。
換成別人說這般話,秦寶肯定要潑湯斷交了,但他情知之前的案子裡,眼前這人固然是在為他自己快意恩仇,但也隱隱有鋤強扶弱,行俠仗義之態,偏偏也是沒有留名的……反而不好多說。
實際上,二人眼看著北面刑部的人手隊伍漸漸疏離,一口氣將酸梅湯喝完,準備動身入臺時,秦寶方才發現,張行身後那攤販的大半罐酸梅湯,早已經寒氣繚繞。
而儼然,做了好事的張巡騎也是沒有留名的。
閒話少講,道路通暢,兩名錦衣巡騎昂然入臺,但說是‘入臺’,其實是上島。
靖安臺的位置非常有意思……整個東都城講的是一個法天象地,北邙山和洛水被廣泛應用到了極致,而紫微宮與西苑自然要大面積引用活水來佈置,最後卻又從皇城東面的排水系統湧出。
這個排水系統喚做洩城渠。
同時,洛水又引出兩條人工渠,一條從城內分道,自南向北,一條在城外就已經分道自東向西,分別通往皇城北面和東面的武庫、倉儲,乃是正經的漕渠。兩條漕渠與洩城渠在皇城東面偏南的地方打了個結,天然形成了一個城中潭,並圍成了一個島。
沒錯,靖安臺總部與中鎮撫司的刑獄系統,便坐落在這座島上。
“聽臺里老人說,這個島,原本喚做立德坊,得名於隔潭相望的承福坊,而承福坊得名於皇宮東南專門用來交卸漕渠貨物的承福門,乃是一環套一環的。”過了橋、踏上島,秦寶便自動開始充當起了導遊。“甚至原本是有居民的。但後來東都人口越來越多,漕渠越開越寬,西苑的水域面積也越來越大,使得南面水潭越來越寬闊,立德坊的面積也越來越小,就乾脆把居民遷了出去,如今是靖安臺獨佔。”
張行點點頭,沒有做多餘評價,但心中卻已經有些思索,背靠皇城、環境封閉、自成體系,很容易就能培養起歸屬感和獨立性來,怪不得秦寶不過比自己早入錦衣巡騎大半個月,就已經是一口一個咱們的了。
“那是什麼?”轉過彎來,被水潭旁邊的土丘與樹蔭所遮掩的建築群映入眼簾,而張行首先注意到了一座與其說是樓,倒不如說是塔的奇怪黑色建築。
不高,五六層而已,但已經足夠令人矚目了。
“我就知道你要問。”秦寶笑道。“那是咱們馬上要去的地方……最上一層是中丞的地方,他平素上午在南衙論事,下午在此處辦公,因為沒有姬妾子嗣,晚間十次裡倒有五六次宿在這裡……至於下面幾層則是考核、升遷的部門,與人事檔案所在,東鎮撫司總旗以上,中鎮撫司與西鎮撫司雖是一小卒的升遷提拔,都要在下午進行的。”
張行會意,繼而心中一突,頓時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