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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所見,這些苗人慣用蠱毒伎倆於我軍大大不利,而且我們的軍士自深入樂朝腹地開始已經數月,軍卒早已思鄉心切,水土不服患病計程車卒也在日漸增多,戰鬥力早已大不如前。可黔南兩地的苗瑤壯諸族土兵一直在坐觀我軍與樂軍激戰,養兵需銳待機而動,若再拖下去他們北進,殘餘的樂朝將士定會讓這些蠻夷不費一兵一卒便透過他們的防線,作壁上觀他們直取我軍浴血奮戰得來的疆域。也或者還有更糟的情況出現?”
“哦?你這話什麼意思?”
“眼下形勢,只要樂朝中有一德高望重之人振臂一呼,將樂軍殘部和這些蠻夷統歸於一處向我疲憊之師反撲,我魏周現在所佔的樂朝疆域恐怕還要盡數吐還出來……”
“好了。”烈山韜含著三分怒氣喝斷弟弟的話,顯然是龍顏不悅。
我躺在床上靜靜聽著這些男人商討軍政,當聽見烈山韜怒了時,不由輕輕冷笑。魏周現在陷入了樂朝腹地已成進退維谷之勢,我實在不能免俗地不幸災樂禍。
偉大的烈山皇帝怒後,就再沒有人說什麼觸及實質內容的問題了,畢竟伴君如伴虎,誰知他惱了會怎樣?
沒營養的話我也懶得聽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感覺自己這一世就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這麼香過。原來當你的生命和最高的當權者系在一處時,一切就都沒有擔憂的必要了,所謂高枕無憂就是這個意思吧!
感覺他們的會差不多要結束時,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脫掉自己已經殘破的不能再穿的衣服,從衣架上先拿了件烈山韜的袍子罩在了自己身上,正挽著袖子就聽見烈山韜走近的腳步聲。
“陛……”我轉身正要向他施禮化解昨夜劍拔弩張的情勢,但沒想到他伸手抓住我身上的袍子忿恨地撕扯起來,他撥出的憤怒氣息,袍子刺耳的撕裂聲,他加諸在我身上的力量,恐怖的氣氛嚇得我瑟縮成一團,緊緊閉著眼。
早在我決定向他下蠱之前,已經想好事成之後表面上仍會他俯首帖耳,畢竟讓一個當權者顏面掃地,時刻感到自己受著脅迫,於弱勢我們沒有半點兒好處。但他這樣孩子氣地拿我當出氣筒報復我,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三五下扯完了,我睜開眼對他怒目相視,而他眼中的火氣也絲毫未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無外如是。此刻,他一定是想把所有苗人都碎屍萬段,而我在他眼中現在就是苗人的代表,天下最最可恨,可他卻無可奈何之人。
我把身上又碎成布條的袍子脫下來扔在他腳下,拿起另一件穿上,反正衣服是他的,願意扯隨便。
繫好衣帶我看也不看他昂首徑直向外走,剛剛我已經放低姿態,願意對他虛與委蛇維持表面的和平,只要他給我和錦愁一條活路,只要我們雙方預設了這種生死共存的存在方式。他可以博得個仁厚君主的美名坐擁大好河山,我和錦愁可以苟安此生,大家各得其所,何樂不為?
可他如果不肯接受自己授人以柄的事實,那大可把我們殺之而後快,如果他敢的話?
“站住。”
我停下腳步卻沒回頭,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烈山韜正目光如炬地盯著我,如果目光能殺人我早已死過幾個來回了。“陛下有何吩咐?”
“吩咐,豈敢啊?”烈山韜帶著些許自嘲道。
知道就好。我微微冷笑道:“沒有,奴婢就告退了。”說罷繼續向外走,現在我越是表現的有恃無恐,烈山韜就越相信自己中了兩不遺的蠱毒。
“你是苗人,可知如何解黔地苗王所用之毒?”
想掌控黔滇兩地,你還是死心吧,知道也不告訴你。我扭頭看著他道:“奴婢,不敢說。”
“不敢?”烈山韜狹長的劍眉一挑,如炬的眼睛微眯起來似乎在問我這話是不是在嘲笑他。
“奴婢,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