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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掘墓者來了……殺人不眨眼，從人潮洶湧的犯罪現場逃逸遁形，然後再次襲擊。這能怪誰呢?總不能怪罪從不公開露面的fbi吧?要怪就得選個大家最喜歡怪罪的物件‐‐傑拉爾德&iddot;甘迺迪。他估計，如果這個殺人狂再奪走幾條人命，有關本市未來命運的&ldo;兩千年大計&rdo;將無疾而終，最後很可能只成為他回憶錄裡一個苦澀的註腳。

傑弗里斯正忙著打電話，說著說著他忽然用手捂住話筒。

&ldo;他來了。&rdo;傑弗里斯說。 棒槌 學堂&iddot;出品

&ldo;人在哪裡?&rdo;甘迺迪的聲音有些嘶啞。

&ldo;就在外面，走廊上。&rdo;接著他仔細打量著市長，&ldo;你該不會又動搖了吧?&rdo;

他的身材真好，甘迺迪心想，進口西裝穿在他身上是那麼服帖，頭頂颳得精光，絲質領帶系在喉頭上顯得那麼體面，使他看起來無懈可擊。

&ldo;我當然動搖了。&rdo;

市長望向另一面窗戶，從這裡看不見國會大廈，遠方是母校喬治城大學的標誌性高塔。他和克萊爾就住在大學附近。他記得去年秋天夫妻倆曾一起走上陡峭的臺階。電影《驅魔人》的結尾，神甫便是從這道階梯上跌落的。

神甫犧牲自己以解救被惡魔附身的女孩。

現在看來，那真是個不祥之兆。

他點點頭：&ldo;好吧。去跟他商量。&rdo;

傑弗里斯點頭：&ldo;傑瑞，我們能渡過難關的。一定可以。&rdo;接著，他對著話筒說，&ldo;我這就過去。&rdo;

在市長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一位穿著雙排扣西裝的英俊男子倚牆而立，頭頂正上方是十九世紀某個政治人物的畫像。

溫德爾&iddot;傑弗里斯走向他。

&ldo;嘿，傑弗里斯。&rdo;

&ldo;你好，斯萊德。&rdo;這是他的真名，他父母親取的名字，信不信由你。加上他的姓是菲利普斯，總讓人認為他父母親有先見之明，知道懷中的清秀嬰兒有朝一日勢必當上新聞主播。而他的現職確實是新聞播報員。

&ldo;我從警方的無線電通訊中聽到了這個訊息。那傢伙打死了兩個探員，還對觀眾席的十幾個倒黴蛋上演了一出《歌劇院魅影》。&rdo;

現場轉播時，斯萊德耳朵裡塞著耳麥，捲曲的電線順著颳得光滑的脖頸向下延伸。他對著鏡頭講話時，用語與現在大不相同。在與人當面交談時，他會採用截然不同的措辭。和白人講話時，他另有一套用語。但傑弗里斯是黑人，所以斯萊德希望讓對方覺得自己也會講黑人俚語。

他接著說：&ldo;好像還&l;蓋掉&r;了一個。&rdo;

傑弗里斯並沒有指出這位主播的語病。在黑人混混兒的俚語中，&ldo;蓋掉&rdo;這個動詞的意思是&ldo;射殺身亡&rdo;，而不是&ldo;被吊燈砸死&rdo;。

&ldo;差點兒逮到，結果被他溜掉了。&rdo;

&ldo;我聽到的訊息也是這樣。&rdo;傑弗里斯說。

&ldo;所以說，今天傑瑞打算好好照顧照顧我們，讓我們心裡舒坦一點嘍?&rdo;他指的是甘迺迪即將召開的記者會。

傑弗里斯今天沒耐心應酬斯萊德這種人。他一臉嚴肅地說：&ldo;最新訊息是，歹徒準備繼續開槍。沒人知道他有多兇險。&rdo;

&ldo;有多兇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