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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不遠處看去，石萊正朝著這邊趕來，必是彰華讓他來的，肯定是為了她。
倒是白瀅未曾察覺，“哥哥，我去妙染齋了。”
男子眼睛一亮，握緊她的雙手未曾鬆懈，“你又有新作了？”
白瀅遲疑了下點點頭。
“你總是這般勤奮，”他輕輕點了她的鼻子，女子扯了扯嘴角，擠了個鬼臉出來，“以後要去的話可帶上我，我與那劉掌櫃的經常打交道，他人溜滑得很，我去的話能幫你談到更高的價格。”
白瀅輕笑點頭，笑聲似風中的銀鈴悅耳清脆，“謝謝哥哥，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
突然在旁聽到一尖聲咳嗽，高文晏面不改色，白瀅一怔，回頭看竟是石萊。
石萊望著高文晏那緊握白瀅的手，臉色像發黴的柿子，又臭又軟，男子見他遲遲不語，輕輕地放開，“小臣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王爺讓小人前來知會高小姐一聲，說是玉壺天前方的湖泊已有新蓮初綻，若是得空，可移步王府觀賞。”石萊笑眯眯地望著白瀅，一掃方才的陰鬱，她是王爺最在意的人，跟她講話的神色就猶如女主人。
高文晏將白瀅拉到身旁，臉色淡淡道：“如今才五月初，就有蓮花了麼？”
石萊仰望夜空，賊賊笑道：“然，再過一月便是端午了，許是王府裡的一草一木都在想念令妹，天公作美，這才叫花神下凡迎接高小姐，望高小姐不要辜負老天爺的一番美意喲。”
白瀅有些彆扭地看著石萊，抿唇笑道：“小臣總是這般風趣，也罷，許久沒見寒英姐姐了，我明日就去。”
石萊即刻應下，高文晏甚至來不及攔下，“那就一言為定咯，明天小人在王府恭候高小姐。”
看著石萊離去的背影，高文晏冷著臉道：“你明天真想去燕王府啊？”
白瀅垂眸，點頭道：“我——我許久沒見寒英了。”
“你是為了見寒英夫人，還是為了見他？”
“哪個他？”白瀅撓了撓臉頰，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紅暈，佯裝不知。
“那個心狠手辣的人。”高文晏也不避諱。
“他不是，”她猛然道，然那副焦急澄清的模樣，卻也疏而不漏地落入高文晏的眼中，望著他詫異的目光，白瀅別開臉，“我是說燕王，或許之前是我誤會他了，我先走了。”
白瀅急急步入府內，只留下高文晏一人站在大門口，月光夾裹著初夏的涼風罩在他身上，顯得格外清泠與迷濛。
女子回到房間，默娘迎了上來，滿臉笑意，用手比劃道：“小姐，鳩淺先生明日邀請我們至草芳齋一敘。”
“鳩淺？”白瀅一臉訝然，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是啊，就是上回對我們出手相救的那位公子。”默娘繼而手舞足蹈地比劃。
“這，我們同他只是萍水相逢，他為何這般懇切。”她面露為難之色。
默娘不放棄，比劃道：“說不定人家是喜歡上你了呢。”
白瀅斷然道：“不得胡言。明日我要去王府，就不去草芳齋了，你幫我同先生說改日再約。”
默娘委屈巴巴，比劃道：“小姐要去王府做什麼？可是那燕王所脅迫，若是如此，我們可以去找……”
“不是他，是我自己想去看望寒英，還有，府裡的新蓮已經開始綻放，我自打去年醒來後，失去記憶，腦海中的蓮花已經消失殆盡，我想去看看蓮花長什麼樣。”
默娘比劃著，“小姐，若是如此，我們可以把寒英夫人約出來，郊外的迷津河一帶也有蓮池，我們可以——”
白瀅有點不耐煩地打斷，“我已經答應小臣了，我不想反悔。”
默娘不會講話，嘴巴仍舊“啊啊”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