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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娘一命後,決定讓我和喬生中的一個去師傅那裡學醫。
爹說,有一技在手,懂得救死扶傷,總總好過空有萬貫家財。
按理說,應該是我去。可是當時我已經開始學習接手家裡的一切生意,所以,那時去的,是喬生。
我不知道喬生在師傅那裡學得辛不辛苦,他才十歲,就遠離了錦衣玉食的安府,學著怎樣識藥、辨藥、嘗藥、用藥。師傅是醫術上的奇才,可為人同樣奇詭,爹曾說,師傅對孃的治療是他一生之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我當時想,在師傅那裡,肯定也是極艱辛的罷,因為每年難得回家一次的喬生總是瘦好多,可每次一提起綠蘇,他的小師妹,他的臉上則又是一番熠熠的神采。所以,在師傅身邊,他還是快樂的。”
“那麼,這樣不是很好麼?”
我不解地問。
“是,本來是很好。”安喬陽頓了頓,嗓音裡開始瀰漫了酸楚。
“直到我十八歲的那天,我爹告訴我,師傅希望把綠蘇嫁到安家。
爹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跟我說,我又不認識綠蘇。後來我漸漸明白,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綠蘇竟然喜歡了喬生口中的大哥,也就是我。師傅的意思,還有爹的意思,都是希望我娶了綠蘇。
我那時年少,太輕狂,再加上安家的生意正做得得手,就更加不願把此事放在心裡。我也一直想著,他們只是說笑而已。
沒過幾個月,因為這個口頭上的婚約,綠蘇滿了十五,就行了及笄之禮,師傅和爹,開始著手籌備我們的婚事。
當時的我,一怒之下竟然離家出走。”
他輕輕地笑,口氣裡有淡淡的自嘲,“不是為了哪個要好的女子,也不是受了誰的唆擺,就是因為太心高氣傲,不肯接受他們為我安排的親事。”
我的心裡突然漫了不好的預感,問:“綠蘇呢?她怎麼辦?”
“綠蘇,綠蘇。”他喟嘆,“她也真是心高氣傲的女子。知道我逃婚後,她穿著大紅喜服,靜靜坐了一天一夜,然後,把師傅煉製的各種藥丸都吞下了一粒。那些藥丸裡,有的是極好的丹藥,更多的,則是師傅精心蒐集藥材煉製的毒藥。”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
“表面上看,綠蘇好象沒出什麼事,藥丸彷彿就沉浸在了她的體內。可到了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她的毒性就開始發作,首先是整個人抽搐不已,時間長了,臉就開始發漲發熱,在月光下顯出點點五彩的色斑,月亮越亮,色斑就愈光愈漲,她每次……都恨不得親手毀了自己的臉……
再後來,我們在師傅的木屋下又挖了一個地洞,建了一個石室,每到月圓之夜就把綠蘇送入其中,大概遠離了月光,她的症狀才稍為減輕。而且,在她毒發的時候,只有身穿白衣面蒙白紗的人才能在她身邊撫慰她,也正是這樣,每個月圓之夜,不管我們身在何地,我們都會換上白衣連夜趕到山上。
事情發生以後,師傅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孃的惡疾卻又一次復發,無奈之下,爹帶著娘出遊四海去尋訪名醫,我讓喬生回來接管生意,而我,則自願在師傅那裡照顧綠蘇,也開始自學師傅留下的所有醫理藥書。”
“說也奇怪。”他突然極悽楚地笑,“喬生在山上學了五年,所得也是極淺,而我只是看了兩年的醫書,早已超過了他許多,可見,師傅當年的教授也是有保留;而我和喬生交換後,安府的生意卻是極好,喬生在經營上無師自通。也許,我們當初就應該調換的,我學醫,而他,學商。”
說完,安喬陽是長久的沉默,然後才緩緩說:“現在,你知道喬生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你綠蘇的事了吧。”
我摸索著放下手中的碗勺,碗底的殘粥早已冷卻。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