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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住家逸的衣領,牙齒咬得格格響:&ldo;我們是血緣最近的表親,卻兩個男人共有一個女人,又兩個男人共愛著一個女人,知道這是多醜惡的事嗎?我真恨你!但我又恨得不自己就是你!如果我是你,當初就不會離開來茴;如果我是你,如今不會傷害肖鈺,更不會再去招惹來茴!&rdo;
他猛地推了家逸一把,頭也不回地走了。迎面走來一個護士,漠然地視而不見,醫院每天都在上演生死離別,一個男人淚流滿面再正常不過。
家逸頹然地坐在長椅上,燈光照著一塵不染的走廊,地板明晃晃地刺痛眼睛,門牌號蒙了層霧,盡頭處像一張魔魘的大嘴,吞沒光亮,噴出黑暗,沉沉地射入眼睛裡,滲進心房,胸口那裡,是黑的,黑忽忽的,每個人都一樣。家逸仰頭諷刺地笑,這就是人懼怕黑暗的原因---怕看見自己心裡的東西。
他無聲地笑著,臉上滿是笑容的皺痕,密密麻麻,一條條地無比清晰,像是眼裡溢位的淚,劃得整張臉都是痛苦的痕跡。
直到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他才收起了笑,轉頭看到來茴站在背光處,飄飄忽忽,他抬起手,想要握住,攤開卻看到手掌布滿了血痕,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手心已被指甲掐得破皮流血。
&ldo;來茴,究竟是誰錯了?&rdo;他慘然道。&ldo;所有人都說是我錯了!來茴,我只是一個愛你,又忘不了你的人,也許在你以後的生命中我是無足輕重的,可我還是要愛你,因為那不是我能去決定的,就算我錯一百次,我還是要愛你!知道嗎?我只能愛你,我愛不了別人!&rdo;
他哭了,眼淚像溶化的冰,滴滴落在血跡斑斑的掌心上,透明的淚珠滲著紅紅的血絲,淺淺的傷,深刻的痛,無奈的愴然---
他的痛苦,誰說不是別人的痛苦。
來茴拿出紙巾,默默地拭淨他手上的血跡,剛拭乾淨,淚又滴在手心上,分不清楚是他的,還是她。
醫院是個適合悲傷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人不會對哀傷的人側目,盡情地哭,盡情地釋放,一旦走出這裡,便沒了悲傷的權利。
但,可以悲傷的時間並不多。
&ldo;我們走吧!&rdo;來茴望著寂靜的走廊說道。
家逸用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點點頭。&ldo;走吧!&rdo;
插pter 35
兩人默默地在糙地上並肩而行,醫院到了夜晚只沿路點了燈,其餘的地方是靜幽幽,黑漆漆的,踩在滲了水的糙皮上,&ldo;哧哧&rdo;的腳步聲時有時無。近光亮處時,家逸旋身擋在來茴面前,嚇了她一跳,原本在走廊上聽了他那些話就有些慌亂,這下又不知道他擋著她要做什麼,只管低著頭,不敢看他。
&ldo;我們再走回去吧!&rdo;
捱得很近,她聽到他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像是在斥責自己的冒失。她可顧不得,只作沒聽懂地說道:&ldo;這不到停車場了嗎?還走回去做什麼?&rdo;
家逸當是沒聽出她的拒絕,順著她的話答道:&ldo;我有話跟你說!&rdo;
&ldo;哦,有話在這裡說一樣的!&rdo;她不想跟他再走回去,路走完了,就不必要再回頭,多添些留戀和煩惱。
&ldo;你要我在這裡說也行,只是你確定要低著頭聽我說完?&rdo;他的語氣頗有幾分糾纏和無賴。
來茴急急地折身,走在前面。&ldo;現在說吧!&rdo;
她猜到他要說什麼,並不想堵往他的口,不管她有沒有猜對,都希望他能親口說出來了,證實她猜對或是在她意料之外,她都希望聽到,至於聽了該怎麼辦,她暫時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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