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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號秘偶將卓歌的屍體裹起來,像提垃圾一樣提進屋子裡。隨後,它走進某個房間。
屋外的大雨更大了,很快將卓歌的血沖刷出小巷。
顏承看了看客廳四下,水漬與血跡混雜著,將木質地板弄得像是兇案現場,很難看。
“二號,出來洗地。”他又朝著三號先前出來的那個房間喊。
金屬與木材碰撞的嘎吱聲再次響起。
門開了,跟第三號秘偶長得大差不差的第二號秘偶從房間裡走出來。都沒臉,自然能說個大差不差,反正都是一個腦袋兩隻手,加兩條腿而已。不過,他身高和體型要超出三號一些,約莫一米八五,體型跟九十公斤的男子差不多。
它徑直走進衛生間,取來拖把和抹布,一絲不苟地將木地板上的水漬和血跡清掃乾淨。
這段時間裡顏承已經簡單地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他走出浴室,一邊用乾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對客廳裡的二號說:
“二號,菜我都買好了。今天就吃紅燒肉和西紅柿炒蛋吧,再燒個青菜豆腐湯。”
二號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紙袋子就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就聽見洗菜的聲音。
收拾得差不多了,顏承走進三號帶著卓歌屍體進去的房間。
房間裡,顏承從牆壁上取下自己平時工作的衣服,一襲白大褂,戴著靛藍色手套。這使得他看上去像個要做手術的正經醫生,或者秘密實驗室的一員。當然,他也願意把自己的工作稱為“做手術”和“實驗”。
很久以前,他其實不這樣穿,但時代在進步嘛,他也得順應時代潮流。
這個房間,他自己稱之為“工作室”。
工作室很大,幾乎比得上正常家庭的整個房屋。裡面的氛圍跟他“秘術師”的身份有些不搭,少了神秘與黑暗,也沒有詭異與汙穢。乾淨,敞亮,東西擺放井然有序,像是專門給領導視察用的實驗室。
唯一有點“黑暗”的就是四面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型號與類別的刀具和鈍具。
工作室中間是個很寬敞的工作臺,上面暫時什麼都沒有擺放。
顏承即便沒有指示,三號秘偶也知道流程。它將包裹著卓歌屍體的牛皮放在工作臺上,先在周圍固定一圈防水帶,避免血流開了,再小心翼翼開啟牛皮。卓歌溼漉漉的悽慘的屍體躺在工作臺上。
顏承則在另一邊調製需要用到的秘藥。
調製秘藥的地方被他稱為“鍊金臺”。說起來,秘術師這個職業也起源於中世紀的鍊金術師,直至今日,在很多方面,兩者都還有共通的地方。像是研製秘藥,調製秘藥,使用秘術,煉製秘偶等等。
所謂調製秘藥,原理上接近於古時候的“煉丹”。透過某種神奇的力量,對物質進行分解與重組,以改變其功能和效用。這很通俗,流程也很簡單,但往往一個“神奇的力量”,就是無法逾越的大山。
“一份‘執生’,一份‘告死’。”
這兩種秘藥,是卓歌需要用到的。
“告死”用來宣告她的死亡,提取她殘存的靈識,也就是習語中的靈魂。“執生”給予她生的希望,用來搭建她轉生的橋樑。顏承曾經翻閱了不少古老秘典和咒術書籍,研究了許久,經歷過很多次失敗,才配置出這兩種秘藥。珍稀的秘藥,自然要用昂貴的代價替換。
顏承拿著兩份秘藥,來到工作臺。藍色的“告死”與紅色的“執生”在他手中,如同相互輝映的雙子星,美麗而神秘。
他將藍色的“告死”倒在卓歌屍體上。像是遇熱蒸發,卓歌屍體上散出霧氣。只不過不是白霧,是介於白與黑之間的灰色霧氣,像是煤炭廠煙囪湧出來的煙霧顏色。
顏承看了一眼第三號秘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