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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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擁護勃隆斯威克的。“擁護”只是在同時又“反對”的時候才有力量。巴基爾費德羅就是運用這種機智。
拔海洋瓶塞的職位並不像巴基爾費德羅說的那麼荒唐可笑。加西一費朗臺在他的《海洋航路誌》裡反對(當時稱為痛斥)對沖上岸的東西(即所謂漂來物權)的掠奪;並且反對沿海居民的掠奪。他的抗議曾經轟動英國,結果對遇險的船有這樣一種改進,那就是規定傢俱雜物和財產應由海軍元帥沒收,而不應由鄉民盜竊。
所有衝到英國海岸上的東西,貨物啦,船殼子啦,包裹啦,箱子啦,等等,都歸海軍元帥所有;可是,從這兒能看出巴基爾費德羅所鑽營的位子是很重要的,貯藏訊息和情報的容器在海軍部裡是特別注意的。船舶失事對英國來說是一件提心吊膽的事。航海是它的生命,船舶失事是它的憂慮。英國一直在注意海洋。遇險的船丟進海里的小玻璃瓶,裡面裝著從各方面看起來都是貴重的報道。這是關於失事的船、船員,出事的地點、時間,出事的具體情況,刮壞船隻的風向和把瓶子送到海岸上的海流等等的報道。巴基爾費德羅弄到手的這個位子現在已經廢除了一百多年,可是在當時有很大的作用。最後一個負責人是林肯州陶了頓的威廉·赫賽。負責這種工作的人好像是海洋物品報告員。所有封好的容器,不管小瓶子也好,長頸瓶也好,甕也好,凡是被潮水衝到英國海岸上來的都要送到他那兒。只有他有權啟封,他首先得知其中的秘密,他把這些東西整理好,加上標籤,放在檔案櫃裡。現在英吉利海峽的島上還在用的“檔案入檔”這句話就是從這兒沿用下來的。不過事實上也採用了慎重的措施。規定所有的容器必須在海軍部的兩個審查官面前啟封。審查官必須會同漂泊物品科的負責人在啟封記錄上簽字。但是審查官必須宣誓保密,所以巴基爾費德羅還是有一定限度的自由處理的許可權。關於事實的隱瞞或者暴露,多多少少要由他來決定。
這些水上的易碎物品並不像巴基爾費德羅向約瑟安娜說的那樣稀少而且無關重要。有的固然馬上到達了陸地,有的卻在許多年以後才漂到海邊。要看風向和海流來定。把瓶子扔進海里的辦法現在已經不流行了,像上謝恩供一樣已經過時了;可是當時的宗教氣氛很濃厚,人們在臨死的時候都願意趕快把他們的思想傳遞給上天和人類,有時這些海上的通報在海軍部裡是很多的。在渥德連宮堡(這幾個字是古寫)保藏著的一張羊皮紙上有詹姆士一世的英國財政大臣薩福克伯爵的批語,證明在一六一五年內就有五十二個用柏油封口的長頸瓶、膀胱和容器,裝著船隻沉沒的記載,送到海軍元帥那兒的檔案櫃去登記。
宮廷裡的職位好像一滴油似的,不停地擴散。所以門房可以做到大臣,馬大可以做到警官。巴基爾費德羅所想望並且獲得的職位本來都是由心腹人擔任的;伊麗莎白認為應該這樣辦。在宮廷裡,所謂心腹就是密謀,所謂密謀就是發跡。做這個官的人慢慢的就會是一個重要的人物。既然他是神職人員,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僅次於宮廷神職人員的地位。他享有進入王宮的權利,我們要宣告一下,那就是所謂humilis introitus(卑躬屈膝)地進去的。甚至還可以走進寢宮。因為按照習慣,在必要的時候,他必須把他的發現通知陛下本人,這些東西常常是稀奇古怪的,人們在絕望時所作的遺囑啦,對祖國的告別書啦,揭發海運方面的舞弊啦,海上的罪行啦,獻給王座的遺物啦,等等,必須把他的檔案隨時報告宮廷,必須不時把這些不吉的瓶子的情報報告陛下。這是一個黑暗的海洋辦事處。
伊麗莎白很喜歡講拉丁話,所以在她執政的時候,每一次漂泊物科長蒲克州古萊的湯菲爾送一份檔案給她的時候,總是問:“Quid mihi scribit Neptunus(海神寫信告訴我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