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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去跳舞,植和她在阿倍野的十字路口分了手 …妙子下身穿的是西裝褲,上身穿的是防塵外衣。從她冒著冬天的夜風快步走去的樣子上,絲毫也看不出情事以後的疲勞。
植目送她的背影遠去,不由得感嘆起來。假如再繼續和妙子保持一年關係,妙子大概就會看不起植。
這種想法使植感到,不能僅僅苦笑就算完事。從今天起就進入12月了。雖說是暖冬,12月的夜風仍然很冷。
天王寺公園的黑色樹影在寒風中搖擺,通天閣的淺藍色霓虹燈光被路邊樹的枯枝斷成了好幾段。俗話說,臘月加快行人腳步。大多數人或者為金錢奔走,或者為家庭趕路,不管是苦是樂,似乎都抱有某種目的。
但植卻沒有目的。他如飢似渴地漁獵女色,也只是用木製的癢癢撓搔搔感覺的表皮,與他的生活意志沒有什麼關係。
阿倍野醫院是一座舊木製三層樓房。病房的玻璃窗無論怎麼擦,都是發黃的、模糊不清的。走廊上到處都是裂縫,候診室的椅子皮面張開口子,用顏色不同的粗線縫著,醜陋不堪。
病人幾乎都是享受醫療保護的長期患者。阿倍野醫院以前差不多是收容〃路倒兒〃的免費治療醫院,現在依靠基督教會的資金經營,內科、外科、.婦產科大體齊備;但患者的質量仍然很差,醫生的水平也不高。
植八點半回到婦產科辦公室。他整整出去了一個半小時。
護士長佐藤信子正如想象的那樣穿著白衣,戴著口罩,在一心一意地閱讀托爾斯泰的《克萊採奏鳴曲》。植進來時,她抬頭看了一下,隨即又把視線落到書上去,連〃您回來了〃也沒說。
在明亮的燈光下,信子的臉色顯得蒼白憂鬱,表情冷冰冰的,彷彿無視植的存在似的。
信子的工作到六點為止。但她在工作 結束 以後,仍然穿著白衣,坐在辦公室裡看書。這種理所當然的姿勢,幾乎可以說是她的習性。她很少不戴口罩。這與其說是潔癖,倒不如說是更深層次的生理要求。
信子也很少外出。在醫院睡覺,在醫院工作,並在醫院看書看報。這就是現在信子的人生。
植取下煤氣灶上的消毒器,坐上水壺,點著了火。
植的上半身清楚地映在面對院子的玻璃窗上。他身長5尺4寸,不算很高;但體格健壯,臉色淺黑,輪廓分明。稍微凹陷的眼睛周圍有些陰影,也被寬大的米黃色眼鏡遮住了。
植時常對著玻璃窗,呆呆地注視自己的面貌。〃嗬,大夫在自我欣賞呢!〃
護士常常這樣嘲笑植。植的這種癖好,似乎是.從與妻子真理子分手後產生的。
護士大場綾子檢查完夜間體溫以後,回到了辦公室。
綾子一看見植,眼睛裡就流露出快活的神氣。辦公室裡不僅有護士長,還有植,這彷彿使綾子鬆了一口氣。哪個護士都不願意單獨和護士長在一起,因為信子身上彷彿帶有一股冷氣。而植對哪個護士都顯得爽朗、親切,直到發生關係。大部分護士雖然知道植是個色鬼,但仍對他抱有好感。
〃剛回來?有事嗎?〃植問道。
〃沒什麼大事。不過,170號的西岡氏說肚子疼。〃
綾子用爽快的語調回答。
〃西岡,是那個一週前作宮外孕手術的?發燒嗎?〃
〃37度2。〃
〃不礙事吧,給點兒鎮痛劑。〃〃是。〃
綾子從藥櫥裡取出藥包,隨即離開了辦公室。她大約身高5尺3寸,體重50公斤出頭。白衣裡面乳方和臀部的鼓起處,都發散著充沛的年輕的活力。植的腦海中浮現出妙子的影子,她大概正在〃世界舞廳〃裡,和帶有阿飛氣味的青年手舞足蹈,跳著吉特巴舞吧。
植點著了煙,心想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