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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回去跟你媽說以後甭那麼麻煩。她在我這兒也落不著什麼好處,老惦記我幹嘛。」蒲珍說。
晨來曉得姑姑跟母親的關係向來好,之所以這麼說,也就是姑姑一貫的聲氣而已。
「不是要剪頭髮嗎?去洗洗頭。」蒲珍說。「我算計著你也該來了。」
晨來答應一聲,走到一旁去。
蒲珍咕噥了幾句說身上這件衣服壞掉了,晨來正調著水溫,看了眼姑姑那衣衫,忙移開了眼。
「我上去換件利索的。」蒲珍說著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晨來嗯了一聲。
洗頭的池子是新換的。在這個全部擺設都還是八十年代的風格的小店了,這東西看上去新的突兀,新的可疑……晨來擰了一下出水不太順利的水管子,聽見有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拉開,幾個人魚貫而入。
晨來粗粗一看一共有四個人,雖然樣貌各異,可都精壯高大,孔武有力。
「理髮嗎?」她擰上水管子,問。
那幾個人沒出聲,打量著她,隨即同時往旁邊一閃,又進來一個人。
他說:「理髮。」
晨來看著他,指了指那僅有的一個座位,抬手抽了條毛巾往那上面一掃,說:「您請坐。」
那人坐了下來,從鏡子中看著蒲晨來。
晨來另拿了一條毛巾鋪在他肩上,伸手將邊角掖進他的衣領,有將白布衫子給他圍上。
然後她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稍稍低低身子,問:「還是這個髮型?」
他的頭髮很短,是圓寸。雖然是看上去極普通的髮型,修剪的卻精細,幾乎看不出一點參差不齊來。
「對。」他說。
晨來說:「好。」
她眼角的餘光掃到其他幾個人,見他們四下裡散開,隨意地坐在了那兩張木頭長椅上。她扒拉了一下工具,說:「剛理髮沒幾天吧?後面給您推一下,其他的地兒不太用動……」
「好。」那人很痛快地答應。
屋簷上的風鈴忽然響了起來。下雨了,並沒有風,晨來的手放在那柄鋒利的刮刀上,正想著風鈴怎麼會響呢,店門被敲了兩下,有人低低頭走了進來。
此時在店內的所有人對這客人的到來都覺得意外……可能還有些許的為難。晨來想今晚真是奇了怪了,羅焰火……是羅焰火吧?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怎麼會來這兒的?
她看著羅焰火,問:「理髮嗎?」
第二章 那不過是,一晌貪歡 (二)
尼卡2021-02-10
羅焰火看看她,點了下頭。
「那請您稍等。」晨來說。
她沒說請坐。店裡分明也已經無處可坐,那幾個人也沒有要擠一擠給他讓出些地方坐下來的意思。
羅焰火顯然也沒想坐下,在店裡走了兩步,像是再無處下腳了似的,找了個位置站下來——晨來餘光掃到他的腳尖,心想他可佔據了個好位置。
在那裡,能觀察到這間屋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晨來不知為何心裡忽然就靜了下來,手仍然按在刮刀上,客人這時抖了下腿,看了她問:「不是推一下嗎,您拿刀幹嘛?」
晨來抬眼從鏡中瞅了他一眼。
就在這斑駁模糊的鏡子裡,兩個人的目光像刀槍相見。
「習慣了。」晨來從從容容地伸手在旁邊一排電動手動推子間劃過去。「您不是本地人吧?」
「啊,不是。不過我在北京二十年了。」客人微微笑著,也從從容容的。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下來的人哼唱著「扯上二尺紅頭繩兒」……那「繩兒」的尾音還沒收住,就變成了「哎喲」。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