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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平川接話:「也行,就看天意。」
「你這人……」
一說完,孟平川拉著程溪就往雨裡狂奔。
到孟平川家。
程溪環顧四周,置身景色之中,換了視角。
只見,主幹道一路收窄,懷璧路公交站牌歪斜在凋零的古樹上,紅布條被凜風牽起時會遮掉一半,腳下有泥,褲管邊沾著雜草。
遙遙看去,湘城古舊的民居只佔據一側,被露了棕色地皮的荒田圍繞。
對面是一彎靜湖。雨水打碎平鋪纏繞的浮萍,細看沒有汩汩湧動的徑流。
程溪想,應是一潭死水。可惜了。
孟平川指的那戶是平房,後邊緊挨著最高的四層樓,獨享門前的院子,與身後錯落的二、三層樓相隔。
程溪指指上鎖的木門,問:「你家沒人嗎?」
孟平川笑笑:「又不是帶你來見家長。」
「我沒那個意思。」程溪說不過孟平川,這事她早就知道了,但她耍滑頭的功夫也不弱,隨口說:「進去?」
「你想站在這?」
「不想。」
孟平川嫌棄一句:「那不就得了,進來。」
程溪悶哼:「……」瞧把你能的!會開鎖了不起哦?
進屋。
一個燈泡掛在大廳正中央,孟平川貼牆拉一下尼龍線,光線很利落的亮起。木質方桌擺中間,沒有任何跟現代家居沾邊的東西。
一眼看盡,連自來水都沒接上,廚房和廁所也沒見著。
家徒四壁。
見她四顧,孟平川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簡單交代:「我爸估計到縣裡買菜籽去了,家裡沒熱水,你先換身乾淨衣服,我出去一下。」
他拿了傘出去,臨走還回頭補上一句:「你把門關好了再換。」
「又沒人看。」
孟平川頓一下,像是認真想了一番,才說:「後面那戶人家養了只狼狗,它愛看。」
程溪:「薩摩耶嘴裡果然嘴裡吐不出象牙,您老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不到十分鐘,孟平川從後門回來。
「走,今晚你到後面秋嬸家住,先洗個澡,晚點我給你送新的被套過去。」孟平川往門邊招手:「秋嬸心善,又是一個人住,你別不自在。」
孟平川捨不得她住在這樣破敗的地方。尤其是這地方,還是他最牽唸的家。
「你呢?」
「我一大男人哪兒不能住。」
程溪從包裡拿出乾毛巾,遞給孟平川,他沒接,程溪就直接搭到他肩上:「我也是啊,大男人哪兒不能住!」
孟平川被「大男人」逗笑,終於找到閒聊的空檔抽口煙。
說來也怪,菸酒非但能解愁,還能取暖,他猛吸一口,吐著白氣,感覺周身就暖和了點。
程溪認真說:「我沒你想的那麼嬌氣,每年我都跟爸媽回老家過年,跟弟弟妹妹擠過一張床,洗臉水都是一個一個排著用,到我就渾濁濁的了,晚上起夜還得出門去上廁所,我奶奶不放心我一個人出去,就給我拿尿壺用,用完蓋上再塞床底下那種。我也沒覺得多噁心呀,人不都是這麼活過來的麼。」
孟平川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以為這個小丫頭算不得家境殷實,但滿腹詩書,細眉嫩手,只該做些讀書、練琴的事,不爭不搶,不是綻放開來就引人注目的襲人。
是眼前這樣的,素淨,潔簡,玻璃瓶插花一般,沾水便是一處好興致。
孟平川捏緊煙屁股,沉吟道:「行,我給你收拾床。」
程溪嬌俏的笑一下,「這就對了!都是大男人嘛,哪兒不能睡!」
「你這丫頭就是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