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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燒烤姍姍來遲，宋柯狼吞虎嚥，吃的滿嘴是油。隔壁桌很鬧，好像有人喝醉酒了，大聲唱歌，咕咕噥噥得也聽不清。那人被朋友勸得煩了，突然大聲喊了出來。

&ldo;你還是做了別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為愛!&rdo;

林至川手一抖，橙汁打翻在桌上，果汁灑了他一身也渾然不覺。宋柯立刻拉住他的手，焦慮地喊道，&ldo;林至川!&rdo;

林至川也就茫然了一會兒，很快就回過神來。他勉強地笑了笑，隔壁桌的青年也回過頭看他，和他們道歉，&ldo;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這哥們失戀了，正傷心著呢。&rdo;

宋柯連忙說著&ldo;沒事&rdo;，他很擔心林至川的情緒。林至川已經跟沒事人一樣，開始啃玉米了。看到宋柯一臉擔憂，還有心情打趣他，&ldo;我媽至少真的是因為愛，她覺得那是愛。&rdo;

宋柯鬆開他的手，覺得心裡嘴裡都在發苦，&ldo;你別這樣。&rdo;

林至川的媽媽以為林深是真的愛她，心甘情願為他做小三，生了林至川，然後就是一連串災難。林至川從小就生活在狗血劇裡，走了很長時間的歪路，差點回不了頭。

林至川伸手揉揉宋柯的頭髮，反過來安慰他，&ldo;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行了，你江哥難得大氣一回，你小子敢浪費，我抽死你信不信?&rdo;

宋柯低頭默默啃起串串，忽然就振作起來了。那麼難的日子林至川都扛過來了，這點事算什麼!

想通的宋柯又跑去拿了一罐啤酒和橙汁，開了之後和林至川碰杯，豪氣萬千道，&ldo;我江哥以後一定會混得比誰都好，把那些狗屁王八蛋都踹進長江，讓他們打著浪花餵江鱉去吧!&rdo;

林至川真的笑了，&ldo;行，江哥記住了!&rdo;

宋柯真的很暖，知道他的一切，甚至被他傷害過，也從沒想過放棄他，用盡各種辦法拉他上岸，餵他雞湯。宋家的人也都很好，在他無家可歸的短暫時間裡，像親兒子一樣養著他，不允許別人說他一句壞話。

林至川想，就算是為了報答宋家的恩情，他也要混出個人樣。

燒烤吃了很久，林至川不顧虎哥的黑臉付了錢，然後拖著有些迷糊的宋柯往家走去。宋柯酒量還行，今天估計是因為他的事影響了心情，醉的快了。

宋柯一米八三的個子壓在林至川肩膀上，還一直往下墜，林至川走的艱難，&ldo;我靠，傻逼，喝了五罐酒就醉成這熊樣了?說好的千杯不醉呢!&rdo;

宋柯口齒都不清楚了，扒著林至川的肩膀嘟囔，&ldo;江哥啊，你要努力存錢!存錢!&rdo;

林至川暗罵一句豬，&ldo;我知道了，這不是在存著了嘛，都被你吃掉了!&rdo;

宋柯晃晃腦袋，聲音忽然低下去，&ldo;江流兒，我們去江邊上放紙船吧。&rdo;

林至川又扶了他一把，剛想罵他智障，忽然想起他們的確是放過小紙船的，在很小的時候。

那次林至川又捱打了，哭著跑去找宋柯，宋柯帶著他在江邊上坐了大半夜，直到宋叔叔找了過來，才把他倆帶回去。

在大人來之前，宋柯不知道從哪兒撿來幾張廢紙，疊了幾個小船，拉著林至川的手放到了長江裡。那天的浪不大，小船晃晃悠悠地飄走了。

很多細節他已經記不清了，他怎麼一個人坐公交跑到宋柯家的，宋柯怎麼帶著他跑到江邊的，宋家又是怎麼找到他們的，但林至川還記得宋柯那時候對他說的話。

&ldo;林至川，小船飄走了。&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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