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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毀一切。
“啪嗒”。
亞瑟的觸手斷掉半隻,濃白色才剛剛翻落下去,就立刻有清道夫圍上來,吞噬掉它。
“好礦,痛。”翡翠綠眼瞳從內壁翻卷出來,小傢伙可憐巴巴,“沃瓦道斯,祂為什麼要帶頭揭露我!”
“祂想將催化的機會給你。”時明煦的每根神經也都被撕扯,冷汗涔涔之中,他勉強維持著清醒,“我聽得,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最終催化物件的選擇,似乎並非沃瓦道斯說了算。祂讓你暴露,才可以達成目的。”
“那我也不要感謝祂!”亞瑟無助地蜷縮成一團,儘量將所有觸肢都收回,“嗚嗚,聽沃瓦道斯的話,這裡隕落的可能性也很大——還有這些清道夫,簡直就是你們人類社會的蚊子!一直圍在旁邊,亞瑟遲早會被吃掉”
“不會的。”時明煦顫著手,摸了摸小傢伙柔軟的內壁,“不會的,亞瑟。”
但,下一瞬。
就在不停歇的風與雜響間,一種沉穩有力的跳動聲鑽入耳道,甚至連帶起空間的震顫。一人一序者,都朝聲響來源處望去。
心臟。
一顆淡藍色的心臟。
嚴格來說,祂或許無法被稱之為心臟,因為其結構同時明煦此前認知到所有物種的心臟都不相同,但表面黏膜重複著的鼓動頻率很有規律,顯露出磅礴的生命力。
這顆巨型心臟在震顫的同時,無數長條狀結構自中心處攀爬出來,像玻璃裂紋那樣延伸,縱橫交織如血管。
其穿迭過瑰麗的序泡,在搏動間不住震顫,每一根似乎都沒有盡頭,在目不可及之處,它們無限延伸。
此外,這些經脈的外層並不嚴密,很多地方已經有所破損,懸掛處呈現絮狀。
“智識的那具殘骸也是淡藍色。”時明煦一瞬恍惚,他在愈發尖銳的疼痛間,嘗試將心聲傳遞過去,“時岑你們也到達流轉地了嗎?”
“是。”時岑蹙著眉,被疼痛所致的生理性冷汗浸溼了眼睫。
傭兵勉強識別出球狀的起伏輪廓,他想到那些巨大容器間興奮的豎瞳。
“如果序泡
裡藏著無數隻眼睛。”時岑強撐住撕裂感,咬牙間說,“那小時,流轉地深處的這顆心臟會屬於智識中四維生物的身體切片,還是,還是祂的本體呢?”
時明煦已經無法再回答他。
通感所致的痛覺從未如此可怖,對方意識盡失的瞬間,時岑也被迫斬斷最後的清明。
巨型心臟的搏動在加快,亞瑟也實在無法抵禦過分的痛楚與侵擾,小傢伙已經被啃咬得傷痕累累,但仍將礦裹得很嚴實,使清道夫無從侵擾。
祂很清楚自己堅持不了太久。
就在亞瑟也徹底沉入黑暗中時,流轉地深處,幾顆藍色眼球相互推搡著,在序泡間稍顯不安地四處遊移。
微弱的淡金色倏忽出現又隱沒,江流入海般融匯至交織色澤間,快得像是幻覺。
與此同時,樂園。
濃郁霧氣爬行過冰層,內外城已經徹底陷入黑暗。建築殘骸被迷濛於風雪中,亮光處卻少得可憐。
瑩白色防護罩像半輪巨大的月,自蘭斯瞳孔間倒映出來。
蘭斯立在智識外,他在探照燈的情況下,看見被撕開豁口的纏枝巢狀建築外層——不知為何,上校忽然覺得有點心悸。
一種隱約注視感自黑洞洞的建築深處傳來,像無數雙躲在暗處的眼。
“這裡是禁區,沒有授權無法進入。”俞景自軍用冰甲車的另一頭繞行而來,走到蘭斯斜後方,皺眉道,“上校,之前這裡有這麼嚴重的破損嗎?”
他說著,撣掉肩上的落雪:“您是懷疑,時明煦博士逃到了禁區?那需要我向高層申請搜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