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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伸出手似乎還想要彎腰從腿搜起時,房內卻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高喝:&ldo;大膽,誰允許你們對世子無禮了?&rdo;
二人聽聞渾身皆是一震,悻悻然撤開,迅速留出一條窄道。
青年並未施捨一眼,只是施施然踏入了房門。
房內窄小卻別有洞天,修茸地還算精緻,同外間的破敗不堪形成鮮明對比。一看就是有人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特地將客棧建成這個樣子,好做些不為人知的秘事。
一眼便可望見兩個人,一個坐在蟠龍雕花紅木桌後,一個手持巨錘利器侍奉在桌旁,凶神惡煞好似金剛厲鬼。
沐欽澤前腳剛一進入房內,桌後之人悠然站起提聲笑道:&ldo;世子來了,快快請,快快請。&rdo;
說著命身側侍奉的卞一搬了把椅子,安置在木桌的對側。
沐欽澤倒沒有直接坐下,他立定在椅前許久,對秦昱稍稍點頭之後目光便停留在卞一的身上。
二人視線交錯,火光暗生。
&ldo;卞一,下去。&rdo;秦昱斜了身側之人一眼,連忙吩咐道,接著又親自俯身坐了個請的姿勢,&ldo;世子請坐請坐。&rdo;
卞一從鼻腔中擠出一聲冷哼,狠狠剜了沐欽澤一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門被他&ldo;砰&rdo;地一聲,用力帶上。透過斷裂的窗格卻清晰地傳來齊刷刷的兵刃交錯聲。聽起來尖銳刺耳冷冽刮心。
秦昱面帶微笑,卻若無其事地拉扯著沐欽澤坐下,裂開嘴熱切地說:&ldo;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個脾氣。上次輸給了你,還氣著呢。&rdo;
沐欽澤只是無所謂地搖首,沒有回聲。
紅木桌案前,兩個男子對峙而坐,一個通身清正之氣,一個卻吊兒郎當。
&ldo;世子今日願意前來,本宮很是欣慰。&rdo;秦昱雙手交錯在桌案上,笑意盈盈,&ldo;想必世子也是想和本宮共謀大事,不愧是當世英雄,吾甚敬之。&rdo;
&ldo;哪裡哪裡。&rdo;沐欽澤含笑回應,漆黑的瞳孔放she著難以捉摸的芒影。&ldo;太子多次相邀,沐某甚感榮幸。&rdo;
秦昱大笑起來,接著執了桌案上的青釉茶壺,親自斟了一杯,遞到沐欽澤面前。
沐欽澤嗅到那茶中泛出的苦味,微微蹙眉,沒有動碰。
&ldo;怎麼?天乾物燥,世子不渴麼?&rdo;秦昱的桃花眼幽幽一轉,歪唇笑問起來。
&ldo;太子親手賜的茶,杯兩值千金,沐某是不敢下口。&rdo;
&ldo;呵,今兒請你來就是同你共商大事,怎的會害你?&rdo;秦昱又是慡朗一笑,接著自己緩緩啜上一口。
沐欽澤只是笑。眉目舒展,謙雅敦然。
&ldo;信上的事,世子意下如何?&rdo;秦昱蜷起小指邊用茶蓋緩緩拂去杯中的浮沫,邊悄聲問道。
&ldo;太子字短言深,恕沐某並未大懂。&rdo;沐欽澤道,&ldo;還望太子提點提點。&rdo;
秦昱又是笑:&ldo;唉,你看看你,也是一個老狐狸!我就知道你並非是個燕雀之志之人。&rdo;
&ldo;這麼說吧!&rdo;秦昱用手肘撐著臉,黑亮的眸子直視對方,&ldo;大周現在已是風雨飄搖,女帝剛薨,新帝未選。此時若你願重拾舊部,助我一臂之力,那麼這天下還不是你我二人共分?&rdo;
&ldo;共分。&rdo;沐欽澤沉眸,饒有興致地問,&ldo;如何共分?&rdo;
秦昱再是壓不住面上的喜色,伸手從桌下的抽屜中翻出一張寫滿了字跡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