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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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重要的位置,那種即將徹底失去的空蕩感像潮水把他淹沒。即將灌頂之前,他爬起來,將油門加到底衝出了別墅,到四季海樓才發現她搬了家,搬到哪裡他不知道。最後失魂落魄地去了酒吧,藉著酒意給岑稚打電話,聽到謝逢周的聲音。他們同居了。程凇回到別墅,程越江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他毫不關心地路過他回了臥室,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岑稚和謝逢周同居這件事。他們會做什麼?接吻?上床?她以後會有個孩子,她成了別人的老婆,以後還會是別的小孩的媽媽。……和他徹徹底底的沒有交集了。一直在潛意識裡刻意忽視的感情,膽小地封鎖起來的真心,不敢說出來的喜歡,在一瞬間把他沖垮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兩株共生植物,他靠著她呼吸,靠著她覺得自己還存活著,兩隻腳踩在實地上。現在她離開了,養分和空氣都消失,他開始迅速地枯萎。程越江收走了他的通訊裝置,他失眠的次數更多,總是會夢見醫鬧那段時間,鋪天蓋地的辱罵和輿論壓力全部擠壓在他身上,他在夢裡把自己鎖在狹窄黑暗的房間裡,背靠著一扇門,她坐在門外面,安靜地陪著他。她什麼也不需要做,就會讓他有種難言的安全感。白天睜開眼卻發現,她已經走了,可能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他好像重新被按進了泥潭和沼澤地裡,黏稠的黑暗扯著他往下陷,這次拽住他的手將他拉出來的人不在。程越江把別墅看得更嚴,他在臥室裡不分晨昏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禁閉結束,程越江讓助理把手機給他,他開啟微信,沒有收到岑稚的一條訊息,反而在班級群裡看見聚會。一群人在討論,他呼吸停滯,緩慢地往上翻,看見一張照片。謝逢周和岑稚的背影。他幾乎什麼也沒想,驅車前往k,剛把車停好,餘光透過微敞的車窗瞥見謝逢周的臉。兩人對視,謝逢周把視線收回去,抬手按下了車窗。岑稚撐在他身後椅背上,動作很親密,眼睛專注地望著他,耳朵有點紅。他就看著謝逢周親了她,她沒有躲開,睫毛細密地顫抖著,像蝴蝶顫動的翅膀,輕微的頻率卻掀起洶湧颱風。直到車窗合上,他們進去,他不知道在車裡待了多久,去解開安全帶,手很抖,抖得有點找不到搭扣。神經被擰成極細的一條,瀕臨崩斷的邊緣,靈魂被割裂成兩部分,一部分和人社交,一部分遠遠地看著岑稚。她剛剛在車裡和謝逢周接吻的場景在他眼前不斷播放,那種遲鈍的、被壓抑許久的、厚重的情感在酒精的作用下變成近乎偏執的佔有慾,胸腔裡的心臟劇烈跳動到發疼,他面上沒情緒地拿出手機,給岑稚發了訊息。他靠著樓梯間的牆壁等了許久,她出現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慶幸——或許她還是有點在意他的。但在她抬起手,讓他看見那枚戒指的瞬間,繃緊的神經啪地斷開,佔有慾席捲掉他的理智,他想也不想地扔掉她的戒指,把她按在牆上想強吻她。他可以,怎麼我不行?我們明明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你為什麼突然就不要我了?為什麼突然就不跟在我後面了?那換我跟著你行嗎?以後換我跟著你。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把她留下來,讓她回來。只要回來繼續待在他身邊。他怎麼樣都可以。程凇還記得,當時在樓梯間,她眼裡滿是失望。不像現在輸液室裡這樣,乾乾淨淨的。他試圖在裡面找到憐憫,就算是憐憫也是好的。可她一點情緒都沒有。岑稚仰頭看著輸水的透明膠管,藥水緩慢地一滴一滴落下來:“程凇,你知道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嗎?”液體從膠管流入手背,血管裡結了冰似的沁涼一片,程凇喉嚨裡酸澀地堵著,微微張口,最後還是沒答。眼底潮溼地發燙。岑稚自顧自地道:“十七年。”“六歲那年我遇見你,十六歲那年開始喜歡你,到現在我二十三歲。”“認識你十七年,喜歡你七年。”“我不想再把下個七年浪費在你身上了。”岑稚拎著包站起來,聲音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像在和他道別。“程凇,我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