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是我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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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七皺著眉,她從未見過餘晚之如此失態。
她所見過的餘晚之,冷靜,從容,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即便是刀架頸側,她也能泰然自若地與之周旋。
這太不對勁了。
樓七也不由開始緊張起來。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低聲提醒,“冷靜些,餘晚之!那到底是誰?”
那聲“餘晚之”終於鑽入了耳中。
餘晚之盯著那個在院中賞梅的女人,顫抖著唇開口:
“那是,那是我……那是我……”
“是你的什麼人?”
朔風突如其來,林間歇息的飛鳥乘風而起,風裡傳來飛鳥的清唳。
“是我——”
那幾聲鳴音驟然將餘晚之散亂的神志拽了回來,她迅速掐斷了自己的聲音。
餘晚之在飛鳥的撲哧聲中閉上了眼,又緩緩睜開,眼中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
她輕輕地說:“是我……很熟悉,非常熟悉的人。”
樓七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將餘晚之弄下了山。
川連一直在村外等,見樓七扶著餘晚之走來,趕忙迎上去,卻不好伸手攙扶。
“小姐這是怎麼了?”
樓七沉默地對他搖了搖頭,扶著餘晚之上了馬車。
他們今日沒帶墜雲,主要是擔心萬一暴露,樓七一下照顧不了那麼多人,因而哪怕上山也只帶了餘晚之。
餘晚之靠著車壁閉上了眼,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又過了涼風,貼在身上極度令人不適。
但那種透心的涼意和不適卻讓她逐漸冷靜了下來,去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樓七問她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
是的沒錯,她的確認識,並且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熟悉。
樓七問她那是她的什麼人。
她以為餘晚之沒把話說完,可餘晚之早就說完了。
她說:“那是我!那是我!”
她在宋卿時的院落中看到的,那是身為江晚之的她自己。
她曾有萬般的猜測,可從未想到過這樣一種可能。
如今她到了餘晚之的身體裡,那麼她自己的身體呢?那具身體裡面的人又是誰?
既然江晚之可以成為餘晚之,那麼餘晚之是不是也成了江晚之呢?
餘晚之捏緊了手,此刻才感覺到了掌心的刺痛。
“自己”沒有死。
宋卿時也沒有殺妻。
他只是費盡心思地將她藏了起來,是為了躲避什麼人?
那麼,那代替她躺在刻著“亡妻宋江氏晚之之墓”的墳墓裡的人,又會是誰呢?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回城!”餘晚之忽然掀開了車簾,對川連道:“要快。”
他們回城後又再次出城,已是日斜西山暮色濃的時候。
樓七和川連一人提著鋤頭一人拎著鐵鍬往山上走。
樓七邊走還試圖勸阻,“挖人墳墓不太好吧?這事真不地道,人家已經入土為安,幹這種缺德事是要遭雷劈的。”
餘晚之提著裙襬,盯著前路一言不發,
樓七無奈地搖了搖頭。
類似的話在來路上樓七已經說過無數遍,知道沒辦法讓餘晚之改變主意,她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三人終於站在了那座陵墓前。
上面刻著“亡妻宋江氏晚之之墓,立碑人宋卿時”,後面再無其他人的名字,意味著他們沒有子嗣。
墓修得不大,因為宋卿時也不是汴京人氏,他與江晚之同是信州人,祖籍信州,祖墳自然也在信州。
按理說江晚之的靈柩是要移到信州的祖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