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誅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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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塵看信的速度很快,一摞信很快就被他看完。
“取火盆來。”
丫鬟趕忙取來火盆,沈讓塵拿著信,一封一封地扔進火盆,火舌一燎,信件頃刻間就化成了灰燼。
沈讓塵看著火苗,都是他父親定國公和曲滄知府王簡的通訊,隨便拿出一封來都能讓他這個定國公下大獄。
可笑沈鴻義在每封信後皆留下“閱後即焚”四字,這信件仍被儲存得完好無損。
最後一封信被火苗吞噬,沈讓塵起身,“上朝。”
日出點卯,辰時退朝。
既白在馬車上睡了一覺,還沒下朝就醒來,嘴裡咬了根不知從哪裡薅來的稻草。
玄武門前的空地全是等候的車架,朝官們從玄武門出來,再各自坐上自家的馬車離開,或去辦差或歸家。
澹風和既白等了一會兒,等車架走得稀稀落落了,才看見沈讓塵從大門出來。
“公子。”既白跳下馬車興奮地揮手,引得眾大人側目看來。
沈讓塵走向馬車。
“公子,那人是誰?”既白拿下嘴裡的草問。
沈讓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說:“吏部郎中宋卿時。”
既白“噢”了一聲,“吏部郎中啊,怪不得呢。”
“怎麼了?”澹風隨口問了一句。
既白道:“他和他那隨從我昨日夜裡見過,入城的時候碰到的,我亮了國公府的牌子那守衛還跟我支支吾吾不想放人,哼,倒是他出城順當。”
說話間幾人上了馬車,澹風挖苦道:“人家好歹是五品官。”
“五品官怎麼了?”既白捏著韁繩不服氣地說:“我家主子還三品呢。”
澹風抱著刀說:“你也知道那是你主子,三品的又不是你。”
既白“哼”了一聲,騰了隻手搭上澹風的肩膀,“都是兄弟,你對我好點兒不行麼?總愛拿我開涮。”
“謝了。”澹風拿刀鞘擋開他,“拿我的銀子去喝酒的兄弟,這兄弟不做也罷。”
正這時,宋府的馬車駛到了跟前,駕車的隨從請他們先走。
既白也不客氣,一抖韁繩,打那馬車前經過時瞥了一眼,等走遠才嘀咕。
“這宋郎中深夜出城是去了哪個犄角旮旯,車輪上怎麼沾了那麼多泥。”
沈讓塵兩指挑開簾看了眼,又若有所思地將簾子放了下來。
……
“事情就是這樣。”
“所以,”餘晚之問:“你跟丟了人。”
“我是真追不上啊。”楊順現在想起那個帶著殺意的眼神,突然打了個寒顫,說:“馬車太快了,我跑沒命都沒能追上,大人今日下了朝才回來,想來是辦完事直接就去上朝了,回來後我特意檢查了那馬車,車輪上全是泥,髒得很。”
餘晚之看他一眼,“我倒未察覺你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恐怕不是特意檢查,而是碰巧撞上吧。”
楊順訕訕地笑了笑,心道到底是小姐,這都瞞不過。
房間裡隔著簾子,楊順還從未見過小姐,心想一窺究竟,卻又不敢伸手。
川連看向餘晚之,“小姐,汴京城內的道路都修得寬闊平坦,哪裡會有那麼多泥?”
餘晚之心裡有了個猜測,“他出城了。”
“那不會。”楊順篤定地說:“我注意了時間,早就過了關城門的時候。”
餘晚之道:“你家大人任吏部郎中,主吏員的任免、考核,是實權官職,官員的升遷調動被他拿捏在手裡,夜裡出個城也不是什麼難事。”
楊順點了點頭,心下對這位小姐更加好奇。
那封信是餘晚之讓楊順偷偷放進宋卿時的衣櫃,信上是她的筆跡,落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