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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送送蓉落。”
“不用不用,有腳有手的,自己走就好。”蓉落一笑,徑自出門去了。
未挽這時才看清那是一匹鵝黃青綠瑞草雲鶴細色錦,也未多話,便讓寶落收起來了。寶落一壁走,一壁道:“怎麼二奶奶對主子您這般好?事事都惦記著您。”
未挽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些話,關起門來議論議論可以,出去就別說了。”
“奴才知道。”
深秋,天色轉涼。未挽腿上因有著在霍府做家奴時患上的頑疾,一至秋天,膝蓋上便隱隱作痛,因而不愛走動,腿上時常蓋著絨毯。
那日未挽坐在小杌凳上打著杏子黃色排穗的香纓,直彎的脖子疼,便擱下了。又想起前兩日蓉落送細色錦時說得話,便叫寶落去取她前兒打好的茜紅攢心梅花絡子,又加了一件茄花色緞繡千瓣銀菊褂子,這才徐徐走向疏娛的院子。
二爺的院落因著疏娛的打理,到底是比別家氣派雍容些。未挽走在甬道上,見廂房遊廊下襬著的大缸,裡面植著黑中泛紅的墨菊。不由心裡一動,走近遊廊下看花。頭一偏,忽就看見迴廊角里一樹藍花楹,早就只剩枯枝殘葉,斜橫出牆。
未挽正奇怪著院子裡連一個丫頭都沒有,便聽見耳房裡傳來的爭吵——
“你若是真接了那下作狐媚子來,我就告訴老祖宗那不要臉的東西是個什麼身份!”聽到疏娛盛怒的聲音,未挽心裡一驚。
繼而又是二爺的聲音:“告訴老祖宗了我也不怕。大不了我搬出去住。”
“好啊你,為了那青樓裡的娘們兒,在外面置了宅院了?”
“你若再這樣逼我,我就出去住。”
“好好好——”疏娛連說了三聲,又道:“你有本事,就先休了我。隨你接幾個腌臢玩意兒來。”
屋子裡忽然沒了聲音,過了許久,是二爺的一聲嘆息,隨後又是一陣細瑣聲響,二爺手裡抓著一件鴉青緞褂子出來了。幸而未挽站在廂房遊廊下,又有大缸墨菊掩住半個身形,二爺怒氣滿懷地直往儀門去,也未發現她。
未挽自知來得不妥,便抽身欲走,沒走幾步,聽見耳房裡隱隱傳來幾聲壓抑的哭泣。心裡到底一酸,不敢久留,扭身走遠了。
外表怎麼光彩,心裡的痛苦,到底旁人無法懂得。
未挽再來疏娛這裡時,已是隆冬季節。
院子青石板上落了厚厚一層雪,踩在上面吱吱打滑兒。隰桑和幾個穿銀紅襖子的丫頭正紅腫著手拿著大掃帚掃雪,嘴裡絮絮叨叨地埋怨著。寶落端藥打簾進來,甫一進屋,放下藥碗,來回搓著雙手笑道:“外面可真冷,這鼻子也要凍掉了呢。”
未挽端過藥碗。珠簾因著淵沔的要求,早已換下,又換上了棗紅幔帳,厚厚沉沉地隔著一切。
“爺,吃藥了。”
淵沔是愈發枯瘦了,一雙眸子深嵌在臉上,下巴尖得驚人。地炕上的熱氣捲上來,未挽覺得有些熱。淵沔躺在火炕上,身上蓋著厚重的狐裘,手上仍是冰涼的。他聞言扭過頭,也不說話,只喝了藥,便又歪下歇息了。
未挽接過用帕子包好的全銅小蓮花手爐,袖中揣了秋天打的梅花絡子,披上大氅往疏娛處去了。
蓉落眼尖,望見未挽來了,忙將未挽引進屋子裡,又想碧紗櫥後道:“主子,四奶奶來瞧您了。”
碧紗櫥後的疏娛忙叫未挽進來。鎏金火盆子裡燒著瑞炭,嗶剝一聲,火勢更猛,整個耳房裡暖意洋洋,未挽一望,這才知道疏娛病了,從前粉面含桃的臉上悽白一片,她歪在火炕上,戴著貂皮昭君帽,蓋著貂裘,露出一截湖藍蹙金如意襟,襟上鑲著一圈雪白風毛,盈盈掃在下巴上。
“妹妹可算是來了。”
第 011 章 摘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