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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重,越不敢。

凌藍秋已經死了,我只剩趙黎了。

-

&ldo;你不信我?&rdo;趙黎眼神平靜地問我。

我鴕鳥一樣搖頭。

&ldo;那你為什麼怕我?&rdo;他追問我:&ldo;你準備一輩子就跟我維持君子之交?&rdo;

我點頭。

&ldo;為什麼你願意追齊楚,也願意和塗遙談戀愛,就是不願意和我試一試。&rdo;他仍然不肯放棄:&ldo;只是試一試,都不可以?&rdo;

因為齊楚沒了,還有塗遙,塗遙沒了,我一個人孤獨終老也沒關係。

因為我可以喜歡齊楚,可以喜歡塗遙,也可以誰都不喜歡。

但是喜歡我的趙黎只有一個。

絕無僅有的一個。

浪費了,就沒有了。

我自知不是精英,皮相也不夠好看,我知道有個像樣的人喜歡我,還對我好有多難。齊楚他說他喜歡我,但他對我不好。塗遙對我好,但他不喜歡我。

我寧願就這樣維持現狀下去,我是硃砂痣也好,蚊子血也好,等到我老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還可以打個電話,叫你出來喝點酒,一起笑著說點當年的事。

房間裡沉默了很久。

趙黎卻忽然開口了。

他說:&ldo;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你的時候,是那次你幫我找了吉他手,我和你出去喝酒的時候。&rdo;

&ldo;你喝醉了,我揹你回去,你趴在我背上,一直不停地傻笑,你說:&l;小流氓,你對我真好,你是這世上最好的人&r;。&rdo;

&ldo;那時我心裡很難受。&rdo;

&ldo;我對你並不好,我喜歡開玩笑,帶你去夜店,嚇你,還灌你喝酒,你還是覺得我對你最好。&rdo;

&ldo;我想,你以前遇見的那些人,一定對你很不好。&rdo;

&ldo;那時候我就想,以後一定要對你好一點。&rdo;

桌上的飯已經冷了,只有湯仍然是溫的,溫暖的湯汁裡沉著筒子骨和小塊的玉米。

我煲過很多次湯,送給很多人喝,給齊楚,給塗遙,給凌藍秋……

但是趙黎是第一個送湯給我喝的人。

他也是第一個陪我喝酒喝到通宵,背著我爬上二樓,替我蓋了被子,然後在沙發上守我一夜的人。

&ldo;對不起,&rdo;他握住了我的手,摟住我肩膀,讓我的臉埋在他胸前。

我聽見他沉著有力的心跳聲,他語調這樣溫柔,讓人幾乎要委屈得掉下眼淚來。

&ldo;對不起,&rdo;他一遍一遍跟我道歉,他說:&ldo;對不起,讓大叔遇見了那麼多不好的人。對不起,沒有早一點讓大叔遇見我……&rdo;

-

&ldo;喲,看這架勢,我他媽是過來領喜糖的了,是吧!&rdo;

第120章 辜負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再見到塗遙,反而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從來不是脾氣好的人,在人前裝出來的面具也是任性的少年,只不過那時候他說的那些任性的話,都是偽裝出來的。

但這次是真的。

我和塗遙一起生活半年,雖然看不透他腦子裡在想什麼,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他只是姿態輕鬆靠在病房門上,穿得也隨意,一件黑色大衣,嘴角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就整個背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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