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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遠攏住那纖細白膩的後頸,將她按過來,咬住唇瓣,嗓子沙啞得不像話,「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知道。」
「確定?」
「確定。」
———
時隔七年,他們再一次彼此探索。
周司遠努力剋制不讓她受傷,但那些埋在心臟深處長達七年之久的渴望又恨不能將她狠狠撞碎,拆吃入腹。
最後一次結束,寧安然渾身一點勁都沒有,只迷迷糊糊攤在床上,任由他幫忙清理。
身體累得太厲害,他的動作又太過溫柔耐心,像踩在涓涓流動的溪水裡,舒服得她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屋子裡一片靜黑,伸手一抹,枕邊空落落的,唯有枕頭和被子上那情潮未散盡的味道能證明剛才的瘋狂並非黃粱一夢。
寧安然翻了個身,抓過落在地上的睡衣套上,赤腳走到落地窗邊,透過窗簾縫看著與夜色幾乎融為一塊的男人。
他背對著她,手臂搭在欄杆上,指間有似有若無的一點猩紅。
靜靜看了半分鐘,寧安然輕輕敲了敲玻璃。
周司遠聞聲回頭,無聲地與她對視,半晌,緩緩直起身,上前來,拉開了陽臺的門。
「醒了?」他問。
「嗯。」她借著薄薄的月光看著他眼睛,問:「你沒睡?」
周司遠亦應嗯。
兩人都沒有動,空氣裡有淡淡的菸草味。
他牽住她的手,一點點摩挲,隨後舉起指間的煙,問:「要嗎?」
寧安然沒有伸手接,而是偏頭,啟唇,就著他的手,輕輕含住,用力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動作嫻熟得刺痛了周司遠的眼睛。
他丟掉手裡的煙,扣住她的肩膀,狠狠親了上去。
菸草的味道在唇齒間交換。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雙方都氣喘吁吁,周司遠才停下來,摸著她的唇瓣說:「以後,有問題直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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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然問沈書周,「他有沒有和你提過我的病?」
沈書周選擇了沉默,然而,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寧安然笑了下,「是我來高州以後對嗎?」
沈書周推了下眼鏡,「我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但半個月前,他來北城,請我引薦了一位臨床心理的專家。」
半個月前,那就是他從美國回來後。難怪……
沈書周:「你為什麼確定我知道。」
「不確定。」寧安然笑了下,「只是直覺。」
女人可怕的直覺。
——
陽臺上,兩人並肩站在欄杆前。
周司遠讓她直接問,寧安然便照做:「你是怎麼知道我有抑鬱症的?」
周司遠:「袁老告訴我的。」
那次,周司遠被臨時抽調去美國替袁老開會。病床前,袁老看著他,虛弱地說,「阿遠,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得告訴你,前段時間,李威給我看了小寧的一份資料……」
袁老告訴她,五年前,寧安然確診為中重度抑鬱症,這五年間,一直在吃藥和接受治療。
寧安然牽動嘴角,眼底毫無笑意,「袁老是不是勸你要謹慎考慮?」
「不是。」周司遠偏頭看她,「他讓我對你好一點,說你這些年吃苦了。」
想到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酸意從寧安然心底爬出來。
她偏開頭,不去看他,只淡聲說:「所以,你知道我病了,覺得我太可憐,於是一回來就火速原諒了我,跟我和好如初。」
周司遠被她話裡的自嘲刺痛,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