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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仇把被子往他那邊移了移,「十日後我們離開此地,你這些日做些準備,不管事情順或不順,我們都不大可能再回來了。」
「去何地。」,晉贖不問晉仇為何要走,他只想知道晉仇要去往何處。
晉仇的目光凝視著他,「還是葉周,葉周西側,晉家舊地。」
他們現在所在位置是葉周東北角,葉周地勢複雜,作為晉地的中心,它成闊葉狀,東北角在葉根部,西側則在葉尖處。但兩者並不是直線關係,晉家舊地在中軸主地上,東北角卻偏斜主地。須沿河流細走十餘日才能進入主河,主河湍急,長而多險。如是凡人前往,兩個月方可到達。修仙之人如是前往,則依修為而時間不定。
晉贖不關心怎麼走,他只是驚詫於晉仇竟敢前往葉周西側。
「殷王不會允許你去。」,他道。
晉仇扭頭看他,「殷王從未說過不讓我回家的話,只是晉地人妄加揣測才禁止我去。」,晉地人怕此事會惹惱殷王。
晉贖皺眉,「晉地人現如今是怎樣想的。」
「不知,但回去一趟也好。」
「你去得了西側,卻還是不能回家,晉家舊地早已被殷王封住。」,晉贖覺得晉仇沒必要冒險,以晉仇現在的處境,回晉家勢必引起軒然大波,殷地不會坐視不理,他們只會認為晉仇是狼子野心,妄圖挑戰殷王。
與其現在回晉家,不如轉頭去魏地或鄭地,魏地時代與晉交好,鄭地與晉有血脈聯絡,哪一條路都要比回家好走。
可晉仇只是回了一句,「我想帶你回晉家看看,在門前不進去也行。我爹孃,我妹晉柏,他們都還未見過你。」
晉仇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晉贖的眼,他的目光罕見的暖,讓晉贖無法回絕。
晉贖下意識地就點了頭,再想反駁卻已晚了。答應的事怎能反悔,總不能無信。
晉贖自己也的確是有些想去晉家看看的。
他們就此說好,晉贖未從晉仇床上下去,晉仇也不趕他。
不知兩人心裡究竟都埋藏著什麼打算,但現在夜深了,他們已打算睡去。
只晉仇在半夜醒來,看著旁側晉贖的臉,細細端詳了許久。他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給晉贖的松子沒放東西,可給晉贖餵松子的手就不曾沾染過物事嗎?
☆、家在何處(二)
心懷鬼胎這事,晉仇也不知做過沒有,但凡他做過就不應如此坦然,他未做過?可又有誰信。
晉仇自己是最不信的。
他的日子過得很緩慢,每每地總是聽松堂,草屋這兩處徘徊,叫人看不出絲毫他要離開葉周東北角的意思。
晉贖倒是忙碌了起來,他去街上看書,店家覺得他不買書便沒必要看,可又懾服於晉贖的淫威而不敢發作。
晉贖去靈符店裡摸起每一張靈符,像是要看穿它們的所有痕跡。
晉贖沉迷於葉周東北角的每個街攤,碰上好吃的便停留片刻。攤主們多會因此而頻頻看他,最後給他一些自家攤上的食物。晉贖卻不接,他不曾花錢,也的確是沒理去接。
當晉仇在聽松堂內修行的時候,晉贖就會去做這些事,他貌似樂此不疲,卻偏偏看不出高興的樣子。
晉仇知道晉贖做的每件事,只因夜晚快睡時,晉贖會向他一一道明。
只有一點,晉贖不隨晉仇去聽松堂了,他往往隨晉仇走到聽松堂後看著晉仇進去,自己便轉身離開。傍晚的時候再來接晉仇,從未晚過,有時晉仇早出來一個時辰他也早在那處等著了。不是他等的時間長,是他總能摸透晉仇的行動。
他們出發那一天,日光與往日並無任何區別,晴光瀲灩,水光泛柔,微風盪起層層漣漪,蓑羽鶴鳴叫,聲響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