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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和齊家人道別,等到了門口的時候,小齊醫生眼淚已經嘩嘩嘩的流了許久。
黎嘉駿沒什麼安慰的辦法,人和人之間就是這麼奇怪,她留下了,她走了,生命的軌跡就這麼岔開,或許以後再沒交集的機會,現在硬是讓人家不要哭,反而顯得矯情了。
周書辭出城的方法很囂張,直接就一輛小轎車蹭蹭蹭的開出去,到了城門口連隊伍都沒有排,他用日語和前來盤查的日本兵隨便說了兩句,又遞了一個信封,人便放行了,連行李都沒查。
黎嘉駿坐在後座,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心都吊了起來,二哥這不是把她託付給了漢奸吧,她可親眼見到日本兵把排隊的人裡兩個青年拉到一邊檢查手掌和搜身,可週書辭一個氣質那麼明顯的人,人家居然沒有怎麼著他,這該是多大的能耐?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慫,車子開出許久,周書辭終於受不了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頓了頓又道,“不要在口袋裡握槍,容易走火。”
黎嘉駿默默的放開了手,張張嘴又不知道問什麼,只能乾巴巴的道:“我們,去哪啊?”
“山西,然後回南京。”
……她能說髒話嗎?
心裡默默的臥槽了一聲,她強打精神又問:“您能委婉點兒告訴我,您是做哪方面工作的嗎?”
周書辭沉默了一會兒,答:“調查員。”
答了跟沒答一樣。
人都說了是機密,黎嘉駿真不知道怎麼問才不涉密,萬一人家惱羞成怒就不好了,這情況分明是他辦事途中順帶捎她一程,別說山西了,就是去日本,只要人家覺得對她是安全的,那她也只有硬著頭皮被帶去。
車行了小半天,遠遠的路邊出現兩個人,像電線杆似的站在路邊,周書辭將車停到他們面前,這兩個差不多年齡的青年立刻鑽上車,為了求快,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黎嘉駿頗為不自在的縮在中間,兩邊瞅瞅,一個黑褂子,一個灰褂子,只覺得亞歷山大。
一個周書辭就吃不消了,一下還來仨,這是要把她切吧切吧做成雙層巨無霸漢堡嗎?
兩人似乎也對於她的存在深感訝異,將手上的小皮箱放好後,其中灰衣服問了:“印文,這是怎麼回事?”
周書辭開著車,頭也不回:“黎副官的妹妹,丟北平了,我給領回去。”
“黎副官……”相比問話的人一臉茫然和不贊同,黑衣服倒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馬將軍身邊那位?”
“恩。”
“可我們……”那人雖然表情平緩了,但還是猶疑,“這回帶上她,不合適吧。”
周書辭冷豔高貴的打著方向盤:“哪裡不合適。”
“那兒馬上就要打起來,這一個姑娘……”
黎嘉駿聞言挺起胸,正想例數一下自己的光輝事蹟,就聽周書辭哼了一聲:“你放心,她膽兒比你肥,偽滿,喜峰口,盧溝橋,她都在。”
頓時左右兩道目光刺人,灰衣服嘖嘖兩聲:“姐姐,你這是追著誰跑呢?”
直覺還挺準!黎嘉駿笑笑,高貴冷豔道:“我的追求,你們不懂。”
“恩,看穿著就知道了。”
“……”他跟周書辭是雙胞胎嗎?
黑衣服倒沒與她多說話的興致,只是問周書辭:“我們的任務洩密怎麼辦?”
周書辭終於紆尊降貴的從後視鏡看了黎嘉駿一眼:“黎小姐,你能看出什麼來?”
認得二哥是馬將軍身邊的副官,這些人想必是在關外或者天津就知道他了,既是便衣,行事作風卻又頗為帶點神秘的軍事化,灰衣服帶的小箱子分明是個電臺,這樣的人,說不是特務她都不信。
這種人要麼是地·下·黨,要不就是軍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