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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雲端走在走廊裡，頭頂上方燈光柔和，腳下手工編織的地毯繪滿振翅欲飛的玄鳥。老派的木質構造，讓整個走廊顯露出不同於這個時代的氣度。
他剛剛離開自己的房間，正準備去找祝唐。
幾分鐘前，他還在讀那些沒完沒了的檔案。出來並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好事，除了每天要配合王室的各種行程安排之外，餘下的時間照樣要處理各項事務。由方畫那邊負責傳達。
負責通報的人敲門進來說有客人的時候，雲端實在沒能想出來誰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這是一種約定俗成，雲端所熟悉的人也不會在他最忙的時候來打擾他。
因此，當聽到來人是秦忱的時候，雲端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只是好奇秦忱這麼晚來是為了什麼。
時間是八點四十幾分。
秦忱依舊客客氣氣，柔柔和和，坐在雲端的對面，慣常的幾句客套之後，按照他自己的習慣，相當不怎麼明確地說出了他的來意。
&ldo;那件事理事長大人已經知道了吧？聖戴斯特尼大教堂。&rdo;
&ldo;上午的會議上剛剛知道。&rdo;雲端說。
&ldo;其實，這件事是我負責的。&rdo;秦忱說，&ldo;雖然按照指揮使大人的吩咐&l;第一時間告知他本人&r;，但是沒想到，今天理事長大人就會知道這件事。&rdo;
雲端皺了下眉。
秦忱笑了笑，&ldo;那請問理事長大人，有關指揮使的具體計劃和行動，理事長大人也知道了嗎？&rdo;
雲端有點遲疑，這件事他當然還不知道，&ldo;我還沒來得及詢問。&rdo;
&ldo;那位盛和赦先生，和理事長大人也算是舊友了吧？&rdo;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雲端卻對&ldo;舊&rdo;這個字眼有幾分感觸，他別開眼神，&ldo;秦先生是打算說什麼？&rdo;
&ldo;不，沒什麼。&rdo;秦忱仍然笑著，&ldo;只是提醒理事長大人一句，有些事最好還是提前瞭解一下為好。時候不早，理事長大人也快要休息了吧？據我所知，指揮使大人就在不久前剛剛回來。那我就告辭了。&rdo;
秦忱站起來，也不等雲端說什麼，逕自離開。
秦忱說話一向有點沒頭沒尾，‐‐這只是對於雲端來說，但是雲端也沒法不在意秦忱所說的那些話。
半個小時後，雲端把最後一點檔案看完。起身準備去找祝唐。
現在他就站在祝唐所在那間套房的門前。
雖然這一整個行館都是為御中庭準備的，但內部的房間劃分，還是套間的模式。
門口的親衛見到雲端，敬過禮，沒有阻攔。
門是半掩，一條縫隙已足能窺見內室一角。雲端試探著推開一點，入目的是小客廳，沒有人。
沒有人還開著門。
雲端覺得有點奇怪。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餘光瞥到一角輕薄的裸粉色衣衫。方畫輕手輕腳關好裡面房間的門，腳步落在地板上，悄無聲息，正抬頭往這邊看過來，見是雲端，伸手比劃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ldo;……&rdo;雲端只好站在門口，等方畫出來。
方畫動作很快，拿了大衣外套，走出套間，關好房門，整個動作悄無聲息，就好像裡面躺了個沉睡的巨龍，只要稍稍一點聲音，就會驚醒這掠奪財寶的惡棍一樣。
&ldo;我們邊走邊說吧？&rdo;方畫說著披上外衣，已經往前走去。
&ldo;那個…&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