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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主任面對專業領域問題時,嚴肅苛刻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其他任何時候都是很好說話的一個人。 見鍾毓神情懨懨,乾脆讓她回去休息。 鍾毓倒也不是逞強好勝的性子,並沒有拒絕。 不知道是不是復生藤的緣故,總感覺身體有些超負荷,心理上也需要調整一下。 跟科室其他人打了招呼,就直接從醫院離開了。 一路上看著具有時代特色的街景還有些不適應。 茫然了一瞬,倒是還能記起自己住在哪裡。 她是跟班上唯二的女同學廖莎住在一個宿舍的,他們班女生稀少,四人間的宿舍都住不滿。 雖然人數少,但她們關係很好。 又因為她是十六歲考上的大學,比同班同學年齡都小,同學們都叫她老么,對她很是照顧。 後來傷了手留校任教,他們也沒少照顧她。 循著記憶找到宿舍,老舊生鏽的宿舍門一推開還有吱呀聲。 聲音吵醒了睡熟的廖莎,她探出頭聲音沙啞的問道: “咦--老么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啦?” 廖莎正在床上補覺,她有一頭幹練的短髮,眼下有黑眼圈,素面朝天卻不影響她的英氣颯爽。 鍾毓不自覺露出笑容來。 “醫院那邊出了點事,倪老師讓我回來休息。” 鍾毓的聲音帶著南方人特有的軟糯清甜,無論什麼時候,說話都不緊不慢的。 廖莎聞言一驚,立刻從床上爬起來。 “出什麼事了?你這臉色怎麼比我上大夜班還難看啊,手怎麼還受傷了?” 鍾毓一回到宿舍就有種身心放鬆的感覺,生怕她要看自己手上的傷,趕緊解釋。 “我們科室那棟樓發生火災了,我就擦破皮受了點皮外傷,都包紮好了,歇兩天就好。” 廖莎是七點多回的宿舍,這會兒都下午兩點多了,醫院的事她不知道很正常。 “我昨晚接了個順產的產婦,宮口開得慢,胎盤又遲遲不下來,折騰了一晚上,回來倒頭就睡,什麼事都不知道,醫院那麼多男醫生和護士,你往前衝個什麼勁兒。” 兩人幾十年的交情了,說話向來隨意,住一起從未鬧過矛盾,一直都是相互鼓勁相互扶持走過來的。 “沒事兒,我剛好可以休息一下,安心準備主治醫師考核唄。” 這話一出,成功堵住了廖莎的嘮叨。 兩人都在規培期,時間很少有重合的時候。 也沒來得及聊未來的職業規劃,這次考核對他們這一批來規培的醫學生意義重大。 廖莎家裡是有些背景的,她直言道: “我是肯定會留下來的,你的帶教老師怎麼說?” 鍾毓拉過椅子坐下,邊換鞋邊回答她。 “我想留下來不難,但我更傾向於回海市。”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廖莎也是知道她家情況的,不會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只是有些替她可惜。 “你的人脈資源都在首都呢,回了海市,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 鍾毓噗嗤笑出聲。 “又不是出去打群架,咱們這個領域,靠的是真本事。” 廖莎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關心則亂。 “行吧,將來別忘了回來看我就行。” 鍾毓點頭,回海市工作又不意味著不回首都了。 “晚上咱們去東門吃地鍋雞吧,我有點饞鐵板豆腐了。” 首醫大東門的商業街專門為大學生服務,熱鬧繁華,消費水平也是他們能承受的。 廖莎忙不迭的點頭,“那今天我請客!” 鍾毓也不是第一噌吃的了,並未拒絕且接受良好。 時間還早,鍾毓先在宿舍洗個澡,把身上滿是汗味的衣服換下來洗洗,又睡了個把小時兩人才手挽手出門。 首醫大校區佔地面積廣,她們住在最西邊,步行去東門大概要半個小時。 忙裡偷閒,難得有這麼自在的時候,廖莎穿著白色短袖搭配揹帶褲,鍾毓則是一身薑黃色的連衣裙。 脫下白大褂,她們也是青春靚麗的女大學生,手挽手走在校園裡,自然也是一道風景線。 不同身份感受是不一樣的,至少鍾毓是這樣的。 看著籃球場上男生們肆意揮灑汗水,女生們竊竊私語評頭論足,時而心照不宣的擠眉弄眼,時而哈哈大笑,只覺青春正好! 一到東門,鼻尖充斥著各種小吃味兒。 鍾毓直奔鐵板豆腐攤前,外皮焦香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