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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束髮紫金冠,身著杏黃色的長袍,腰束玉帶,正襟危坐在燈下批閱一道道奏章。看他的神色儒雅有餘,而堅毅果斷不足。此人就是被名宦武將論為”諸王中最賢”的魯王朱以海了。他為人謙遜大度,不像各地的藩王自立為王,自冊年號。在眾大臣推擁下,仍自稱”監國”,偏據江東一隅,與隔江的二十萬清兵相抗。
忽見一名侍衛匆匆上前,遞上了一個摺子。
谷幽蘭見那名侍衛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就熟悉的人中一一回憶,猛然想到:“他不就是柳鳳起的內兄,江南武林盟主司徒函輝嗎?”途人傳說他已被來歷不明的強盜劫持,不知下落,怎麼在這裡充當起王家的侍衛了呢?谷幽蘭甚為不齒。江湖中向來瞧不起與官府勾結的人。哼,他司徒函輝原是個熱衷於功名利祿的下流人物。她剛想悄然離去,卻見朱以海將摺子丟在案上,平和地說道:“早已下諭各路王師就地食餉。蕭山、富陽都已歸他方國安所取,仍嫌不夠,台州本是本王的食地,已增劃歸他所屬,應綽綽有餘了。各路駐軍已不能再少,一次次地攤捐,百姓已不堪重荷。本王拿甚麼給他充當軍餉?”
谷幽蘭心道:“這魯王心地倒也不壞,能知百姓疾苦,可他的身上缺少的正是威嚴和霸氣……
司徒函輝道:“先宜穩定軍心,江干一亂,天下去矣。”
朱以海沉思不語。
谷幽蘭正想離開,司徒函輝已發現廂房上的隔板後輕微的呼吸聲。他輕斥道:“是哪位高人路過此地,不妨現身一見。”幾名侍衛聞言擁入堂內,一齊抽刀護住了朱以海。
朱以海面色鎮定如常,朝隔板上看了幾眼,向司徒函輝揮揮手道:“他若要刺殺本王,你未來時他就該下手了,可見並無歹意,讓他去吧,不過不可將此事傳到外面,否則會人心惶惶。有人會趁機制造混亂,對恢復大業不利。”
假如魯王不阻止,司徒函輝一出手,谷幽蘭未必能順利脫身。她上了高牆後格格笑道:“想不到司徒盟主當了高官,可喜可賀。我會代為轉告柳大俠……”
待司徒函輝追出門外,谷幽蘭已去得遠了。
……
六、重返杭州(中)
谷幽蘭三日前已到了杭州,每日一次到柳家探望音訊。她是一個女人,清廷對女人的服飾並沒有明確的典制,明朝的裝扮仍然無妨。
今日她剛走到城隍廟附近,見一白髮老者被一群清兵圍住,一人已揪住老者的髮髻,拖到剃頭挑子前,令他薙髮。老者被拖得踉踉蹌蹌,眼見便要被按入臉盆之中,再不掙脫便要變成狄夷的模樣。他將手中的馬桶向那清兵打去。“蓬”的一聲擊在對方的頭顱上,馬桶破裂,大糞臭尿淋了那清兵一身。那清兵仰面倒在地上。跟在他後面的清兵也嚐到了大糞的滋味,有的嘴中“呸呸呸”地吐著濺入的大糞,用衣袖抹著糊在眼上臉上的髒物。老者用破馬桶作為防身的武器,在頭頂舞成一個圓圈,想奪路而逃。圍堵的清兵發一聲喊,想四散後退已來不及,桶中的殘糞剩尿驟雨般倒飛到他們的臉上身上。眾清兵一時不敢上前,老者所經之處反倒空出一條路來。老者逃了一陣,似已脫了力,跌坐在地上喘氣。
谷幽蘭止不住哈哈大笑道:“好運氣,這些畜牲本就配吃大糞。”
已被剃者因害羞,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前額,紛紛圍上來一睹這場鬧劇,堵塞了街道,一時七嘴八舌。有的說:“強迫我們剃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害得我們不敢走出去見人。”“這老頭兒也沒幾天好活頭了,也不一定要剃嘛……”
正議論間,前面街上一隊騎兵衝了過來。一清兵叫道:“艾大帥來了。”
“不好,‘鬼面屠夫’來了。”圍觀眾人一鬨而散。
為首的將軍顴骨奇高,眉粗眼小,鼻尖口闊,額角窄下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