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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來得快也去得快,一個多小時之後,海面漸漸平靜下來。
楚衣睜開眼睛,摸摸戴納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熱。他翻身下床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戴納的衣物在什麼地方,不得以只好叫來肯尼幫忙。但他一進門看自己的眼神讓楚衣很疑惑,怎麼會是……夾雜著畏懼與驚歎,還有些微的興奮……是他看錯了麼?
14。2
換衣服的時候,戴納醒了,肯尼立即低頭,等聽到一聲出去,他保持者垂首的姿勢退到門外。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楚衣連忙問,看起來他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
“傷口裂開了……”戴納皺著眉頭看自己肩膀,“叫巴倫來,幫我換藥。”
“我來就好,”楚衣接道,“他們剛才都太累了。而且,我想你還是用我的金瘡藥吧,你這裡至少已經裂開兩次了,這麼下去這部分肌肉筋骨就壞掉了,你這隻手也算廢了。”
戴納知道楚衣沒有誇大事實,他這裡的刀傷非常深,切到了骨頭,當時好不容易開始癒合了,他又因為太過鬱悶跟楚衣喝了半天的酒,導致傷口發炎。這麼反反覆覆的下去,真的很不妙。但是那個金瘡藥太珍貴了,還不知道楚衣費了多大力氣弄來一瓶,他這麼大的傷口,塗抹完了估計也見底了。不能接受別人這麼重的恩惠。
楚衣等了半天沒聽到句話,想到戴納可能在擔心什麼,就無奈的笑了:“你別婆婆媽媽了,藥就是用來治病的。躺好,我給你抹上。”說完轉身拿過自己的包裹,取出青花瓷的小壇。
“巴倫帶的藥其實也很好,只要我多加註意不再裂傷,就沒問題了。”戴納解釋,“那個金瘡藥太珍貴了,沒必要……”
楚衣打斷他:“別這麼見外了行嗎?”一臉的不耐煩,開啟紅綢纏著的木塞瓶蓋,一股沁鼻的幽香傳出來,坐到床邊扒開戴納的襯衣,壓住他的肩膀,挑起適量的藥膏,輕輕的塗抹均勻。
藥膏帶著清涼的鎮痛成分,抹完之後戴納舒服了很多,感激的朝他點頭。
楚衣說:“你睡一會,好好休息。”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救命恩人啊,”楚衣整理包裹頭也沒抬,“再說了,基於人道我也要救你嘛,何況你多次出手搭救。”他坐回床上,給戴納蓋好被子,拂開他額頭的亂髮,聲音低沉溫柔:“要不是你,我現在就完了。”
指的是什麼,他們都明白,但是那種不愉快的經歷沒人願意再次提及,戴納只是說:“早晚我會回來收拾他們,一個不留!”
那是個很有戰略意義的島嶼,掌握的越多國防越是安全,這在任何時代都是通用的,更何況這個時代的人們對世界還不完全的瞭解。
楚衣摸著戴納的額頭,還是有點熱,不過已經好多了。可是戴納卻非常的犯困,眼皮彷彿黏在一起,腦袋磕頭似的一點又一點。
楚衣扶著他躺下,掖好被角,戴納清醒了一下:“我不困。”
“休息一下,閉目養神。”
戴納很快的再次睡過去,但這回卻在沒有再醒來。任憑他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有讓他睜開眼睛哪怕一小會兒。
船上的人都不懂醫術,但也都清楚,戴納的昏迷不醒跟他身上的傷有很大關係,再加上他們不斷的遇到各種意外狀況,沒有休息好就頻繁操勞,暈倒實屬正常。其實用些消炎鎮靜的藥物養好傷,做些補品來吃,好好休息,很快就能醒來。但是他們現在,這些條件都不能滿足,病人在這種環境就非常的危險。
楚衣,由於他們一致給予的假象,被認為是最適合照顧戴納的人,他再次義不容辭的擔任起看護員的義務。對此,他也沒什麼怨言,戴納一時不醒,他擰起來的眉頭就沒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