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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他就像是從詩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門被拉開了,發出“咿呀”一聲。丁掌櫃在看見衣衫襤褸且又披著顏路衣裳的商橒時,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但也僅僅只是訝異,並未多問什麼。
才一進門,他便吩咐夥計去燒一桶熱水,再準備一身乾淨的衣裳,待商橒被帶下去之後,他才笑道:“我還以為先生有事來不了了呢。”
顏路欠身疊手,“讓丁掌櫃久候,是顏路之過。”
丁掌櫃擺擺手,立刻道:“先生切莫如此說!”又將一旁案几上放著的一包東西遞給了顏路,“這是先生要的糕點。”往窗外看了看天色,他又道,“只是眼下已晚,且先生還帶了一位姑娘……不如先在我這客棧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顏路想了想覺得這樣最為妥當便沒有推辭。丁掌櫃又將手上的包袱重又放回了案几上,倒了一碗熱水讓顏路先坐著,說是去廚房看一看有什麼吃的沒。顏路點了點頭以示知道,丁掌櫃撥亮了燈芯之後便離開了有間客棧的大廳,朝後院廚房的方向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客棧大廳的另一扇門被開啟,不過來的不是丁掌櫃,而是被帶去梳洗的商橒。她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衫,手臂上拿著顏路的白衣。顏路看著她,從榻上站了起來,莫怪乎那販賣奴隸的大漢會那樣有信心她一定賣得出去——她的確很漂亮,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燦爛如星。
“聽夥計說……先生就住在離這不遠的小聖賢莊裡。”她看了看手臂上的衣服,“那我將這件衣服洗乾淨了再送還先生可好?”
顏路想要推卻,話還未說出口,商橒便已先開了口。
“先生就讓我洗罷。我……沒有錢,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你我萍水相逢,卻願意出手相助,我不過是動動手,連這樣小小的感激,先生都不願接受麼?”
顏路頓了頓,但終究還是說出了那一個“好”字。
商橒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來,那是一個如釋重負的笑。顏路邀她坐下,遞了一方乾布讓她將剛洗的頭髮擦乾,以免染上風寒。商橒依言照做,擦了許久。
期間,顏路淡淡而問:“姑娘晚間所奏之曲為何名?竟是那樣哀婉惆悵。”
然而她只是搖著頭說:“要讓先生失望了……此曲無名。”
顏路沒再多問,此時丁掌櫃也從後院的廚房裡端來了一些菜,菜是熱的,老遠就聞著了香味。丁掌櫃將菜放在了案几上,看著商橒呵呵笑道:“方才沒有細看,想不到姑娘竟然如此清秀。啊……對了對了,先別說話,你吃你吃!吃飽了再睡上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商橒的眼眶有些溼潤,這是她來這裡這麼多天吃的第一頓熱飯。拿筷子的手顫抖得厲害,在她舉棋不定之際,是顏路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看他,一滴淚滑下臉頰,落在了黑紅的案几上。
指腹輕輕劃過她的眼,他輕輕地對她說:“別怕,我在這兒。”
☆、三、春花秋月
商橒吃完丁掌櫃為她準備的食物後,頭髮也差不多幹了。顏路讓她什麼也別想,先好好地睡一覺,他會在她的身旁守著。乍聽這一句話時,商橒便愣住了,她很想問他為什麼要待自己這樣好,畢竟他們只是萍水相逢,連普通朋友的交情都算不上。
終究,還是將壓在心裡的這句話沒有問出來,而顏路果然是守在了她的榻邊。商橒和衣躺下的時候還猶自覺得有些不真實。就在昨天夜裡,她還獨自一人窩在雜亂的草棚裡,草棚的門上了鎖,四周是一片絕望的黑。她曲腿環抱著自己的膝蓋,腦中閃現的是曾經課堂上所學過的先秦時代。她還記得老師說過——這是一個詩與劍的時代。那時她覺得是那樣的優美,連帶這個時代的人都充滿了詩的韻味,然當她真正站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