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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施針,可每次都要脫衣服……這讓她這個自詡臉皮堪比城牆拐角厚度的也覺得極為不好意思。
咸陽城郊已陸陸續續開始有商販在活動,零零碎碎地擺了一些小東西在售賣。商橒一時無聊,就湊上去瞧了瞧,顏路則是跟在她的身後,時不時幫她當掉一些可能會碰上她的人或物。此時她已褪去了在小聖賢莊時的青衫,換上了一身紅白相間的曲裾,那色彩就像是冬日的紅梅開在白雪裡,隱隱有欺霜傲雪之意。
城郊的商市並不很長,一會兒便到了盡頭,而看看不遠處的城門,依舊是緊緊地關閉著,護城河裡的水在晨風裡盪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城牆上,是一展用小篆繡了“秦”字的玄色大旗,威風凌凌的在風中飄揚,就如同這個國家擁有的震懾人的力量一樣。
初夏多雨,關中盆地自然也不例外,商橒又感覺到肩上針扎一樣的疼痛,她在心裡暗自叫苦,這陰陽家的功夫怎會如此逆天,都過去這麼久了一到陰雨天還是會痛,該不會真傷到骨頭了罷?商橒放慢了腳步,額頭上已有冷汗沁出。
顏路將她拉到一旁的松樹下, 安撫道:“再忍忍,等進了城,我再替你療傷。”
商橒聞言臉不由自主地就紅了,連連擺手,無奈牽動肩上舊傷,疼得她齜牙咧嘴,緩了好一陣子才說:“沒事……沒事,不用療了,就、就這樣罷……”
誰料顏路彎下腰對她揶揄一笑:“怎麼,阿橒也會害羞?”
商橒真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或者學學鴕鳥把頭埋土裡。她負氣似的將臉別在一邊,不去看顏路分外清明的眼,他的眼深若桃花潭水,有時讓人猜不透溫潤如他,到底會想些什麼,是不是也有放不下的執念,是不是也有揮不去的思念?
每日卯時都會聽見屋外劍舞的聲音,商橒偷偷看過,顏路的劍法極為凌厲,舞劍的他白衣飛揚,同這碧色的竹子融為一體,商橒甚至看不清他出手的每一個招式,只是覺得四周的氣息都肅穆了起來。當她關上木窗時,心裡卻閃過一個疑問,人說手中執劍,方能保護自己想保護之人。如此劍法,是不是在顏路心底,也是這樣認為?
有好幾次她都想問他,偏偏話到了嘴邊又被自己憋了回去。
東方的太陽一直躲在厚厚的雲層背後,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空氣裡漸漸悶溼了起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這樣的天氣最是磨人,穿少了會冷,穿多了會熱。城牆上已有人打起了令旗,三聲悠長的牛角號緩緩而起,城牆下方的城門在無聲的令旗下發出沉重的聲音,護城河上的吊橋嘩啦啦地一點點往下滑落,商橒被咸陽城內寬闊的街道和嚴密整潔的佈局吸引了目光,若不是顏路拉著她往前走,還不知她還會發呆到幾時。
顏路本來是打算先去客棧為商橒療傷的,可是商橒堅持不願,一是不願他的家人為此而等候,二則是她真的不好意思……在商橒的反對下,顏路也就沒再堅持,她向來是一個很能忍耐的姑娘,大司命的那一掌即便是男子也不一定能忍下,那樣鑽心的疼,她卻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不哭也不鬧。有時顏路會想,這個總是給他驚喜的商橒,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也不知為何,這幾日她總是有些浮躁不安,起初顏路以為或許是天氣的原因,綿綿雨季的確容易讓人心緒煩躁。但即便是晴空萬里,商橒臉上還是甚少見到笑意,還在趙地的時候,顏路找了一個黃昏,約她散步時問出了這個問題。
商橒眸光暗淡,及其地無精打采,她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如今我去了這樣遠的地方,他們都不知道,連我要……他們,也不知道。”
心下漏了半拍,差點將“我要嫁人”說出來,雖然顏路早就表達了他要娶她,可是這句話由她自己說出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不管外表表現得有多麼的鎮定,終究還是一個女孩子。在面對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