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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家祖上三代農民,到了她爸這裡改成了農工,怎麼也跟書香沾不上邊。
「你才小酒瓶!」
柳詞回了一句,但賀毓啊了一聲,嬉皮笑臉地靠過來,「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啦——」
她就穿了一件背心,大概是嫌熱,連內衣都沒穿,蹭過來的時候柳詞覺得軟綿綿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往邊上挪了挪,伸手揪了揪賀毓的耳朵,「別裝了。」
賀毓嗷嗷地叫了好幾聲,慘叫的水分很大,「我哪裡裝了,我本來就聽不見。」
「我是小酒瓶你就是小聾子。」
柳詞這麼說。
賀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本來就是小聾子啊,你也本來就是小酒瓶。」
賀毓的右耳聽不見聲音,這是個秘密,除了賀毓的爸媽只有柳詞知道。
「小聾子提著酒瓶去討飯囉~」
賀毓哼著調調也開了一瓶,噗嗤的氣冒出了瓶口,她慌忙去喝,最後黏糊著一手舉著易拉罐跟柳詞幹杯,「等會咱倆再去學校看看。」
柳詞嗯了一聲。
太陽的光透過窗簾,只餘下微弱的光,室內昏暗,還有啤酒的味道。
柳詞躺在賀毓的床上,看著坐在書桌前的賀毓,問了句:「你不睡會嗎?」
賀毓一隻手拿著鉛筆,左手繞著頭髮,一圈圈的,也沒回頭,「我不困,畫會畫。」
柳詞哦了一聲,「那你走的時候叫我。」
「你傻啊,我會不叫你嗎?」
然後柳詞一覺睡到了三點,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賀毓還是坐在桌前,窗簾被她掖了一角,正好夠她畫畫了。
賀毓個子比柳詞高一個頭,她倆在煙行籠巷出生,在這裡長大,從小形影不離,但在個子上卻涇渭分明。
依舊是蟬鳴,還有腳踏車的聲音,還有麻將聲。
柳詞的眼鏡放在了床頭,她視線模糊一片,只覺得賀毓的背影都像是在夢裡,就這麼又躺了一會,賀毓放下筆,伸了個腰,走過來喊她。
「起床了柳詞。」
柳詞的臉都印上了涼蓆的印子,她戴上眼鏡,從床上下來,鞋子被賀毓踢到了一遍,她有點生氣,「你給我踢回來。」
賀毓啊了一聲,拖了個懶洋洋的長音。
「別假裝聽不到。」
賀毓回頭,把鞋踢過去,「幹嘛這麼兇啦。」
柳詞不理她了。
她們一起下樓,賀毓把家裡的鑰匙放進了柳詞的褲兜,理由是她的褲兜破了一個洞,上次還掉了五塊錢。
「都可以買兩支火炬了,你一支我一支。」
柳詞坐在賀毓的腳踏車後座,頭上戴了一頂帽子,「你才不會給我留。」
賀毓沒聽見,她哼著歌,唱著小情歌,但是嗓子吊不上,活像斷了氣。
城高的二十分鐘路程是騎腳踏車規規矩矩走大路的二十分鐘,但賀毓這人從小四處溜達,路早就被摸清了,從煙行籠巷往東流水巷經過一座石拱橋,拐個彎穿過三時斛巷的東口,就到了。
用時十四分鐘,柳詞一隻看著手錶給她算的。
賀毓穿了件藍色的t恤,她的內衣因為騎車太過賣力肩帶掉了一邊,一邊擦汗一邊叫柳詞給她拉上去。
柳詞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半張臉,賀毓伸手摘掉給自己扇風,手卻拉著柳詞往城高裡面走。
準高三已經開始上學了,八月的尾巴,學校裡的蟬鳴更重。
門衛給她倆放了行,柳詞跟著賀毓走,看著對方精準無比地找到了公告的地方,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賀毓抬起下巴,特別得意,「我做夢夢到的。」
柳詞心想:把你給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