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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追金迦其實還是賀毓給申友乾的勇氣,而且賀毓這人總給人一種模糊性別的舒服,和她在一起你不會特地去注意到她的性別,基本被她的氣質和帶來的氛圍所帶動。
賀毓從十多年前就這麼個性,現在看著也很年輕,柳詞當然知道金迦的意思。
賀毓有個不為人知的一面,僅展現在朋友,再縮小範圍,柳詞可見。
讓她覺得又甜蜜又折磨。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
作家生涯數十年,柳詞第一次覺得這兩個字如有萬鈞之力。
額頭縫的那幾針拆線之後還有疤痕,賀毓的碎劉海壓著其實不太明顯。
漫長的治療過程她好得並不快,只能說起色都很難見到,醫生和柳詞聊,也覺得這人心裡有個難以痊癒的傷疤,只能慢慢來。
慢慢來,長長的一生,總有好的時候吧。
柳詞早就知道日子是這樣過的,痛苦的,絕望的,快樂的,不甘的,欣喜的……所有的都是日子,長輩們的一生也充斥著亂七八糟的陳緒,她們都會活成他們,被時間吞噬,變成同一種蜉蝣。
「媽媽,阿姨自己先吃了。」
穿著紅格子裙的小朋友跑過來跟金迦告狀,指了指站在桌邊的賀毓。
賀毓一點也沒被抓包的尷尬,反而眯著眼揮了揮手,申友乾抱著小兒子,壓根沒看這邊。
兔子躲進了沙發底下,賀毓彎腰把兔子抓出來,塞進了籠子。
電視在放動畫片,桌子上的電磁爐開著,鴛鴦鍋撲騰撲騰冒著熱氣,柳詞把最後的幾道菜端上來,金迦把燙菜放到桌上,賀毓又去洗了個手,一瓶飲料開啟,在空調的涼意裡乾杯。
賀毓說:「多謝賞光。」
金迦:「我還真的是第一次來。」
賀毓:「就我一個我哪敢叫你啊?」
柳詞:「原來你以前沒來過嗎?」
賀毓點頭,「老申拖家帶口的我一般不叫她,不過也去過他們家吃飯過,金迦做飯還可以。」
申友乾:「還可以?」
賀毓咬了一口蛋黃南瓜:「很可以!很好吃!」
「你說什麼呢?」
柳詞問。
賀毓眯了眯眼:「說金迦的手藝啊。」
金迦給女兒夾了一個雞翅,小孩喝橙汁,一邊還看電視。
「我跟柳詞誰做的好吃啊?」
賀毓:「問你呢。」
她看向申友乾。
男人啊了一聲,賀毓看他的樣子,唉了一聲,「老申不好意思了。」
金迦:「他會不好意思?」
賀毓:「是吧柳詞?老申小時候就這樣,唉能追到金迦真的太爭氣了。」
金迦笑了笑,她長得漂亮。不是校花級別的也是系花級別的,一眾帥哥里看中了戴眼鏡的白胖子,還是個結巴,當年著實讓人驚訝。
「我還不知道是你在出謀劃策啊,賀軍師?」
賀毓跟柳詞解釋,「老申大二的時候就鬼鬼祟祟,被我發現,原來他暗戀金迦,我讓他去追追看,還被老申兇。」
柳詞往鍋裡下了老油條,「老申還兇你?」
申友乾哎了一聲,「你別誇張啊。」
賀毓嘿了一聲,「你又不結巴了啊?」
一陣笑聲。
柳詞缺席了太多年,很多事情都是這種場合一點點地補回來的。
賀毓幫申友乾追女朋友,金迦提起來的口氣也很感慨,大學的時光,柳詞沒什麼可回憶的。
賀毓大部分也是,只有這段精彩紛呈,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好朋友的紅線,她是月老。
「我後來才知道有些話是賀毓說他打的,還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