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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幹部今天就來啦?”
鄭愛英瞥秦天一眼,向肖仲秋說:“你們搞生產自救,很忙啊。”
肖仲秋覺得應該由秦天回答,秦天卻不出聲,只好說:“各家先把房子搞好,才能幹別的。”
鄭愛英終於正面問秦天:“秦村長剛才做什麼?”
肖仲秋說:“他幫我蓋屋呢。”
鄭愛英想起什麼似的點點頭,“是的,你們連蓋房的茅草都沒有啊。”
肖仲秋笑道:“都餵魚了。”
鄭愛英指指身邊的凳子,“秦村長坐。明天我到瓦窯村,要他們支援些茅草。”
肖仲秋說:“這就好。老秦,剛才我向鄭幹部彙報了嘯天湖一些情況,是不是你也談一談?”
秦天早不耐煩呆在這裡,心怨肖仲秋講這蠢話!他客氣地說:“鄭委員,老肖跟你談好啊,他是我們嘯天湖的黨員種子,情況他都熟悉。我失陪了。”
鄭愛英露出一絲淡淡意味的笑容:“好的,你忙。我中午在老肖家吃飯,下午到你家來。”
秦、肖兩人心裡都一沉:真是見鬼!
秦天出門,三兩下撿起竹板、插籤、梯勾,就大步上堤。他的船在堤下。心想,你來我家?你會游泳嗎?他望了望還一片水泊的嘯天湖田園,不禁笑了。
鄭愛英說去秦天家,她是丘陵山地的概念,不知嘯天湖水雖退去大半,除了那片高田露出水面,其餘田地還在水下兩三尺深。桑樹屋場、彎竹屋場、湖邊屋場、小學校,都還泡在水裡。男人們可以把東西扛在肩上,涉水回家,女人卻不敢單獨行走。
秦天到弟弟家,順子划船買草沒回,父親正將綁屋排扇的繩纜解下來,挽成一圈一圈,疊碼齊整。
青山爺圓圓的臉紅光滿面,長長細細的眼睛總讓人覺得在親切地笑。他對大人小孩講話都輕言細語,溫良和善,很得村裡人尊敬。
他有四個兒子,老大老三早年逃荒到湖北去了,很久沒回信。青山爺對那兩個兒子不很喜歡。他最喜愛的兒子是秦天,但最疼愛的兒子是順子。他認為二兒子才能、魄力都超過自己,又孝順,每次上街買酒,總是自己一瓶父親一瓶。
解放前是大家庭,還顯不出二兒子重要。解放後打大網是村裡的事,他操不上心。老大老三走後,犁田打滾、下種拋糧都靠秦天做。父親有些費解,二兒子從前很少做的,比如推谷整米、團稗篩糠,他“瞟學”(從旁觀察)幾回,就成了第一好手。
這次秦天大水裡追魚,讓他把兒子仔仔細細想了幾夜。秦家幾輩子打魚,怎麼就沒碰到過?那魚折騰一夜,又往天上跳又往潭裡沉,兒子怎麼能活著回來?還有那鐵錨上鉤的幾片鱗,那麼大,從沒見過的,到底是不是寶貝?
秦天幫父親把竹纜搬到屋簷下碼好,又清掃水浪帶來的亂草雜物,這才聽到冬霞叫他們吃飯。
正吃飯,順子的船回來了。
秦天用筷子指了指肖仲秋家方向,“鄉政府來的鄭幹部在秋木匠那裡,下午來找我,所以我先到圍子裡去,把船拖過去,她就沒辦法了。晚上我來蓋你的。”
青山爺跟兒子開玩笑:“怎麼?你怕那女幹部?”
秦天冷哼一聲:“我怕她!不想誤我的正經事。”
青山爺呵呵笑著,“我說囉,她總沒那條魚厲害。你們都來挑稻草,拖船過去。”
鐵牛在船上解開稻草,扯去那些容易腐爛的“草衣子”,秀月用長柄草叉把縛成小捆的稻草遞到屋上去,秦天一刻不停地掀舊草翻新草,一個下午就把屋後簷蓋好。朝南的屋前簷暫時沒草可蓋,只能讓它亮著。
匆匆吃過晚飯,秦天划船上堤給弟弟蓋房。因為稻草不夠,也就先蓋了一單間的住。
月色亮堂,做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