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門一張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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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聽說百合稱病,拒了這兩日的登臺演出。
丫鬟稟報到朝雲那的時候,朝雲正在姬無鹽的屋子裡同她一道用早膳,聞言頷首,道,“知道了。”就讓人下去了。
於是同姬無鹽說起百合,自然也提到了那位楊少菲。
楊少菲,司馬府楊家的小兒子,也是百合唯一還藕斷絲連的恩客,那還是百合進風塵居之前的事情了。
當然,百合早已不認為楊公子是她的恩客了,在和朝雲為數不多的幾次談話裡,她稱楊少菲為楊郎,帶著女子欲語還休的嬌羞和神往,她說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是要進司馬府當正妻的。
“罵不醒。”朝雲總結,“楊家那位夫人是出了名的好面子和勢利眼,便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休想嫁進門去,何況百合還是那樣的身份……偏平日裡看起來聰明的腦子,一到這事上就罵不醒,一頭扎進去,銀票成張成張地往外送,好東西也上杆子地捧過去哄男人……哎,咱們這裡的姑娘,哪個不是讓人哄著要星星要月亮的,她偏……哎!”
感慨間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
姬無鹽笑笑,想起岑硯對其的評價——不是好的。當下也沒說什麼,只道,“各中緣由,當局者迷,卻也冷暖自知。若未曾耽誤了你的營生,就隨她去吧。”
朝雲頷首,道,“還是姑娘通透。”說著,又問了些老夫人近況,知道一切都好之後才起身告辭,子秋連忙起身相送。
這個年近三十的女子,挽著鬆鬆的髮髻,髮間只一支桃木簪子,舉手投足間從容優雅又帶著幾分女子婉約,行事卻颯爽果決。朝雲是外祖母救回來的孤兒,自小養在身邊,重規矩,便也因此少了幾分親切隨和。
子秋回來悄悄鬆了一口氣,“朝雲雖未曾年長几歲,卻愈發地像位長輩了。同她說話總不自覺帶些敬語。”
“那是你未曾長大。”姬無鹽剝著松子眼神溫柔,“她是外祖母培養出來管理姬家偌大家業的總管,待此間事了,是要回去接王總管的差事的,自是與旁人不同……你卻是不必如此。”
青花瓷的小碟子,巴掌大,裡面已經躺了小半碟子的松子。
子秋在旁坐了,抓了一小把松子剝著,“奴婢來吧,姑娘不必親自做這些的。”姑娘不愛吃松子,寂風愛吃。
姬無鹽也不推辭,取了熱毛巾擦了手,問,“寂風呢?”
“昨兒個您送他的蓮花燈,他燃了一夜沒捨得吹,甚至一開始都沒肯睡覺,眼巴巴瞅著,後來撐不住才去睡的。”子秋想起那模樣就笑,“今早裡頭的蠟燭沒了,鬧著要岑硯帶他去買蠟燭,還未回呢。”
寂風是姬無鹽撿回來的。
彼時他才四歲,面黃肌瘦地像個小蘿蔔頭,在剛剛開始懂事、卻又不是特別懂事的年紀,先有了關於被拋棄的概念,在之後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裡,姬無鹽都是他唯一願意接觸的人。
“少剝些,他愛吃,每次都貪嘴,吃多了又難受……”
正說話間,外頭喧譁忽起,吵吵嚷嚷地像是菜市口似的。
子秋擱了手中松子,跑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說是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抬進來一張大床,就大刺刺地擺在風塵居的大門口。為首有個嬤嬤,耀武揚威叉著腰罵人呢,說是咱們這的百合姑娘打了人。
“打了人?”饒是姬無鹽都覺得難以置信,當下戴了面紗出了門。
朝雲不在,百合也不在,只一個小丫頭張著雙臂站在門口,母雞護著雞崽子一般,偏緊張地面紅耳赤的,雙腿都在顫,支支吾吾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任由對方潑婦罵街。
門外,圍觀的百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樓中的姑娘們都站在大門裡張望,沒有一個人圍上去,保持著一種既撇清了關係、又能很好看戲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