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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色頭髮的女性,手裡輕輕鬆鬆的拿著一疊厚厚的研究著作,重重擱在流通櫃檯上,抽出背後的教鞭,話也不說,就用鞭穗在書背上輕輕敲了一下,算是示意。麗低著頭,不敢看她臉上的表情,將這些書的歸還日期一條條登記到記錄本上。
這是一個相當尷尬的時刻。雖然麗明知對方的年齡和自己相仿,或許大不了幾歲,但是對方帶來的壓迫感卻並不亞於理事會十二大教授之一。這其中的原因,麗覺得,大概是因為此人手中的教鞭吧。
自從取消體罰制度以來,教鞭這種東西在無涯學海已經很少見了。不如說,無涯學海現在是一個沒有武力的學府。整個無涯學海除了少數可以進出“光之輪”執行多次元教學任務的大教授——其中包括勞倫斯的父親——以外,其他人都不準擁有這樣的東西。
教鞭——非常美麗的東西,說它是藝術品都不為過。明明只是一個教鞭,卻帶有誇張的護手,鑲嵌著美麗的寶石,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能折射出美麗的光彩。這已經暗示它是一件武器——可以依照需要變得堅硬與柔軟,名義上是作為教學的指示,實際上卻可以用來體罰,當然,這在無涯學海是禁止的。
安娜·阿奎那,助教。這就是登記冊上顯示的此人的資訊。助教和見習圖書管理員屬於同一層級,也就是說,她們兩人在這學校裡的地位應該是一樣的。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被授予教鞭呢?不過既然是同一層級,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麗正這麼想著,就聽見了一陣奇怪的笑聲:
“麗·勞倫斯?你居然是麗·勞倫斯?”
麗抬起頭,頭一次看見那名女性的眼睛。瞳孔的顏色居然像火焰一樣的紅,隱隱有光彩在躍動。
“你怎麼戴著這樣的眼鏡啊,和你一點都不相配。”安娜說。
乍一聽似乎是嘲笑的話語。但是她臉上友善笑容卻彰示了她並無惡意。
因為出生在傳統的學者家庭,麗從來沒有想過要戴隱形眼鏡這種事。在她的家族裡,近視是遺傳的。以無涯學海的科技水平,本來可以輕鬆解決近視的難題,但是身為文科教授的父親卻固執的認為眼鏡是學者不可或缺的東西,正如韻腳之於詩行。失去韻腳的詩行失去了起碼的氣質,同樣,失去了眼鏡的學者,也將沒有什麼說服力了。
麗並沒有採納這名陌生助教的建議。結果在知識節的那天,她收到了來自安娜的禮物——滿滿一盒隱形眼鏡。還有配套的清洗藥水,眼鏡盒等等。
她把它退回給安娜。
“如果戴這個的話,家父會生氣的。”
“不想讓令尊生氣,所以寧可讓我生氣嗎?——既然敢惹我生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不是的……”
麗還沒有把話說完,就看見安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教鞭。教鞭尾部的紅色鞭穗挽了一個花,朝她的額頭上抽了過來。
“啊。”麗情不自禁叫了出來。
但是那個教鞭並沒有落到她的頭上,而是輕輕的,在額頭上,點了一下。“哎?”
“就是這個聲音。噢呵呵呵。”
這是何等變態的笑聲啊。打從那時候起,麗就認定了這個人是個變態。不過,不知為何,她還是把隱形眼鏡戴上了。雖然捱了父親的痛斥,不過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事實證明安娜確實是對的。麗發覺到嘲笑自己的人變少了。
“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哦。”
安娜總是這樣教訓她。
美麗的綠色樹籬迷宮中,安娜總是站在看似離她很近,事實上卻相去甚遠的地方,看著她在樹籬裡盲目的走著,就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這樣才不行吧,我已經是管理員了可是你仍然是助教。為什麼就不肯在職稱評定上用心呢?雖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