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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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抱住,鑽進她的懷裡。
“郡王殿下!長沙郡王!太失禮了!”接引的尚宮大驚起來,慌忙來拉。
她卻一把攬住他,冷目反斥道:“郡王奉聖恩還京來見,我們倆姨侄說話,你動的什麼手?若是皇后在此,你也敢就來隨便拉扯殿下嗎?看做伯孃的是向著侄兒還是向著你這奴婢!”
那尚宮是皇后跟前的人,本有些自恃,不料想吃了教訓,唯唯諾諾地退至堂外,不敢再上跟前來擾。
李颺卻在她的懷裡咯咯地笑,“姨姨變了,變得比從前還美,阿寶險些不敢認。”他抬起頭來,笑彎了眼。
“阿寶也變了。”她嘆一聲,伸手拎住他的一隻耳朵,“放出去幾年就變成野小子了!這油嘴滑舌的也拿到阿姨這兒來說?別以為才將護著你,你就好上樑揭瓦。護你是護你世子郡王的體面,不代表尚宮說的就全錯了。管教也算是代皇后管教你。去,先向你伯母皇后殿下認錯。”
李颺疼咧了嘴,忙拽住她的手,連連陪著不是討饒。待她放開手來,頗有模有樣地朝著中宮方向拜了一拜,口稱錯了,再起身,卻又揉著耳朵抬眼笑起來。十四歲的少年郎,已初有了輪廓,個子拔得飛快,眉宇間初生的朝氣一半英挺一半頑劣,但依舊愈來愈像他的父親,並不只是外貌。
“回來見過你父王了嗎?”她將他拉至近前坐下,細細打量。
提及父親,李颺眉眼間的笑意頓時斂了下來,“沒有。”他低了眼角,很有些自哂地聳了聳肩,“我……沒能進王府的門。”
墨鸞聞之瞭然。這些年來,吳王府那一道高門,鮮少有人能進的吧。許多人也都已忘了,先帝還有個兒子,今上還有位弟弟,“沒事,姨姨帶你去。”
她當即命宮人齊備車障,叫李颺與她同車而行,一路閒談,待至吳王府前,將要下車,才拉住李颺道:“阿寶,一會兒見過你父王,還要與姨姨回去再拜見你皇伯父,然後往附苑見長皇子去。記得了?”
李颺呆了呆,悶聲點了頭,跳下車去。
才進王府大門,李颺便幾乎狂奔起來,待到堂前,卻又怔住了。高高的門檻險些絆倒他。他穩了一穩,才跨進堂,忽然便跪了下去,俯身向父親重重三叩首,一句話也說不出,埋頭眼淚卻湧了出來。他皺眉咬牙,強忍著,將泣聲全嚥下肚去。
李宏默然伸手,靜靜地撫在兒子頭上
父子久別重逢,竟未見如何激動,彼此心照不宣地,彷彿六年光陰不過背身轉眼剎那,一場忽覺夢。
“我在車上悶得有些頭暈,上院中走走去。”墨鸞與李宏對面施罷禮,領了侍兒往府園中去。
她在園中小徑緩步片刻,果然見李宏尋來。
“王府中的花木都長得很好呢,枝繁葉茂,望而知春暖。”她伸手去撫一株薔薇。
“閒散之人,也只有擺弄花木了。”李宏淡然應道。
“這樣悠閒的日子,吳王殿下已習慣了麼?”花刺在指尖烙下一點朱赤,她輕吮了,回身時,芳唇卻帶了一抹殷紅,“父子重聚,怎麼不多與阿寶說說話?”
那花前女子像一株岸生蓮,凝眸時,血色先從花蕊蔓開去,分明柔聲輕語,卻有絲絲涼意升騰。
“多謝妃主,還記得舊日之約。可是……”李宏靜看她良久,輕聲詢問,“這樣真的好嗎?”
“什麼?”墨鸞一笑挑眉,“大王說什麼不好?”
李宏卻不再應她。他蹲下身去,伸手捧住她方才撫過的那株花。花刺上還殘有血痕,紅豔豔的,映著赤色花瓣,彷彿有灼目的溫度,“在哭呢。你聽到了麼?”他以指腹輕將那血跡抹去,緩聲如是問。
墨鸞微怔一瞬,笑道:“大王莫不是真已修得仙道了,連草木之聲也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