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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誡自己,卻依然毫無功效。她也不知為什麼,只是莫名的害怕,手足冰冷。她總覺得似有什麼事兒發生了,可大家都瞞著她。

直到靜姝終忍不住對她說出實情,她卻靜了下來。預感應驗,反而沒有了驚慌與震撼。她只靜了靜,便道:“我要去看哥哥。”

“小娘子”靜姝踟躕,“沒事的,過兩日,公子好了就回來了。”

“我要去看他。”墨鸞靜道。

靜姝一怔,張著嘴再說不出話來。

她看見透明淚水從小娘子面頰滑落,但沒有響動。小娘子只是靜靜地說:“我要去看他。”輕之又輕,卻如有千斤重。她從不知道,一向乖順的小娘子,固執起來竟會是這副模樣,那樣安靜的落淚,卻在潸然一瞬已叫人軟了心腸。那淚珠清澄,卻又濃烈的令人心痛。

這樣的小娘子,叫她如何拒絕。

她帶著墨鸞從後門偷偷出去。其實她猜想方姆姆一定知道,但踏出府門時她便明白,姆姆是默許了。

遠遠地還未進屋,墨鸞已看見那張熟悉的俊顏。

他俯在榻上,看起來那麼疲憊,繃帶上透出的血漬,刺痛她的眼眸。

她倚著門站了好一會兒,才輕緩走上前去。

一旁趴在桌上打盹的劉祁勳警覺驚醒,險些打翻了水盆,抬頭卻呆磕磕地,望著她發愣。

月光薄薄得從窗外打進屋來,撒在美麗的面龐上,映起眸中霧氣迷濛。

劉祁勳張著嘴,呆呆地見她福身施禮。

劉祁勳“啊”得一聲,恍惚如夢。

但他卻被揪了一把,硬生生拽了出去。

“出來!呆子!”他聽見個熟悉嗓音,扭頭看見靜姝。

“那個是——”他驚詫問道。

靜姝打斷道:“跟了公子這多年,還不懂規矩麼?不該問的,別問。公子怎樣了?”

劉祁勳又呆了一會兒,才道:“別的還好,只是發熱。”

靜姝嘆息,推一把道:“歇著去吧你,交給我們了。也沒見你派上什麼用場,盡打瞌睡!”

劉祁勳還想說什麼,終還是被靜姝推走了。

墨鸞在榻邊坐下,伸手去試。

他皺著眉,氣息沉重,額頭滾燙的如有火燒。

這些大男人就這麼粗心。枕頭又硬,冷敷也敷不住,他該有多難受。

她輕輕托起他的頭抱在膝上,將冷帕子按在他前額,一低頭,淚又掉了下來。她沒法去拭,只好任由它們一顆顆滾落,落在他面頰。

她心裡什麼也不能想了,只想要他快點好起來,快點好起來。

靜姝在門口向裡一望,卻見小娘子抱著公子又默默地掉眼淚。小娘子便像個月下的琉璃娃娃,透明的,心思全溶在淚裡,寫在臉上。看得她把抓柔腸,竟不敢進屋去了。

無論究竟是與不是,至少看起來,男人的身子骨總像是鐵打的。次日清晨,熱度散去,白弈便要起身去上職。

但他卻被墨鸞攔了下來。

墨鸞道:“難道州里大小諸事離了哥哥便全轉不動了麼?你怎能連一日也不多歇?”她眸子裡涰著淚,脫口而出時焦急流露。

白弈由不得怔住了。她說得不錯。皖州是他白氏根基,但他絕不可能在皖州呆一輩子。若皖州離了他便不能照常運作,意義何在?他忍不住暗自輕嘆。

昨夜裡他正是最難過的時候,暈暈沉沉醒不過來,直到早晨退了熱,睜眼看見墨鸞,驚得他險些失態,只盯著她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怎麼來了?她守了他一整夜麼?

他盯著墨鸞紅腫的雙眼,好一陣心疼。

這個傻丫頭,莫非竟就這麼哭了一宿?

他想讓她回府去,可偏偏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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