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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緊緊的,還滑進去握住他的手掌,強迫他的五指和自己的交握在一起。
她喜歡這種感覺,從第一次師傅牽著她進學堂時,就不曾忘記過。
其實年永春可以內力震開她的“祿山之爪”,心裡也明明知道,不能放任她這般模樣,她是大姑娘了,對他而言,再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金寶兒,可不知怎地,他怔怔看著她,竟該死的留連起來……
忽然問,手突地被鬆開了,年永春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竇金寶竟已撲過來,以雙臂圈住他的腰身,妥貼地鎖住。
“小小小小……寶?”他說話難得結巴。“你這是做什麼?”
老天!要是被誰瞧見他倆在九江大街上這麼“親親愛愛”,那還了得?!
“快放開為師。”
“師傅,”她喚苦,從男子胸口抬起圓潤的臉容。月脂滲在薄霧裡,兩人的五官都染上輕輕的朦朧,只聽著姑娘家坦率地言語:“你記不記得,金寶兒曾經懊惱沮喪,有幾回都這樣抱著師傅大哭?”
年永春垂眸瞧她,緩緩嘆息。
“你不是容易掉淚的性子,那幾回卻是真正的號啕大哭,把師傅嚇得不知所措。”大笑之人連哭態也痛快豪氣,她天性直爽、坦坦然的,喜怒哀樂全在一張臉──
“師傅,你待金寶兒真好,永遠都那麼好,我心裡真喜歡你。”說著,她閉上眼深深吸氣,男子熟悉的氣味混進酒香,兩種她都愛。
“小寶……”年永春又是嘆氣,心頭湧起一股無力感,如同使出渾身力量揮出一拳,卻被人化開勁道,所有的氣力全黏在綿軟當中無法抽身。
他猜想,她所謂的喜歡應是類似親情和友情的感覺,純粹而溫暖,不含男女間的情慾。他知她脾性,自然不會誤解,但要是教旁人聽取,該如何是好?她畢竟是大姑娘家了。
“小寶,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再這麼莽撞了。”雙臂試著推人。
竇金寶不明就裡,眼眸陡亮。
“金寶心裡頭歡喜,想抱師傅就抱了,我又沒有跟誰打架,為什麼要說人家莽撞?”
他終於堅定地將她推開,雙手分別抓握住她左右臂膀,溫文的眉目閃過一絲焦躁。
“你明不明白師傅的意思?知不知道何謂男女授受不親?”
“我懂啊。”她好歹也混過幾年學堂,別小瞧了她。“但師傅是師傅,是金寶喜歡的人,自然要授受親親,又有什麼關係?”
天……
年永春俊臉青了青,完全束手無策。
今夜生辰會上,眾人都道他把九江四海這顆“小煞星”教得好,沒讓她作威作福、為害城鄉。可在他看來,一點也不!
對她而言,他並不是一個好師傅,連最簡單的觀念都沒法讓她明瞭,如何稱得上“好”字?!她沒變壞全因本質善良、滿腔俠情,沒他半點功勞。
“老天……”他苦笑搖頭,與她再度抬步,只是一邊的衣袖仍在她掌握,也就任由著她。
“師傅,”她挺愛喚他的,神情坦率,略帶憨氣地問:“你想不想知道,金寶許的第三個願望?”
不是他想不想知道,而是她一定會說。
果不其然──
“我告訴老天爺,要弛保佑師傅平平安安、一生喜樂,讓金寶能天天瞧見他,和他說幾句話。師傅……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聽見她的願望,年永春心底一陣動盪,整個人像被暖流沖刷而過般,可那最後的一問卻讓他陡然清醒。清寂的大街上只響起他的嘆息──
“小寶,總有一天你得嫁人的。”
“嫁人?”竇金寶正在享受夜風拂面的爽意,還孩子氣地晃著師傅的手,卻被這突然丟出來的一句怔楞當場。“嫁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