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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感覺著一種新的生活要到來以前的那
種昂奮。我分配著我的時間,我要從明天起遵守規定下來的生活秩序,這時
卻有一個男人嗓子在門外響起了:
“還沒有睡麼?××同志。”
還沒有等到我的答應,這人便進來了,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還文雅的
鄉下人。“莫主任的信我老早就看到了,這地方還比較安靜,凡事放心,都
有我,要什麼儘管問劉二媽。莫主任說你要在這裡住兩個星期,行,要是住
得還好,歡迎你多住一陣。我就住在鄰院,下邊的那幾個窯,有事就叫這裡
的人找我。”
他不肯上炕來坐,地下又沒有凳子,我便也跳下炕去:
“呵,你就是馬同志,我給你的一個條子收到了麼?請坐下來談談吧。”
我知道他正在這村子上負點責,是一個未畢業的初中學生。
“他們告訴我,你寫了很多書,可惜我們這裡沒有買,我都沒有見到。”
他望了望炕上開著口的小箱子。
我們話題一轉到這裡的學習情形時,他便又說:“等你休息幾天後,我
們一定請你做一個報告;群眾的也好,訓練班的也好,總之,你一定得幫助
我們,我們這裡最難的工作便是‘文化娛樂’。”
象這樣的青年人我在前方看了很多很多,當剛剛接觸他們的時候常常感
到驚訝,覺得這些同自己有一點距離的青年們都實在變得很快,我又把話拉
回來。
“剛才,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麼?”
“劉大媽的女兒貞貞回來了。想不到她才了不起呢。”即刻我感到在他
的眼睛裡面多了一樣東西,那裡面放射著愉快的、熱情的光輝。
我正要問下去時,他卻又加上說明了:“她是從日本人那裡回來的,她
已經在那裡幹了一年多了。”
“呵!”我不禁也驚叫起來了。
他打算再告訴我一些什麼時,外邊有人在叫他了,他只好對我說明天他
一定叫貞貞來找我。而且他還提起我注意似的,說貞貞那裡“材料”一定很
多的。
很晚阿桂才回來睡,她躺到床上老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住的唉聲嘆
氣。我雖說已經疲倦到極點了,仍希望她能告訴我一些關於今晚上的事情。
“不,××同志!我不能說,我真難受,我明天告訴你吧,呵!我們女
人真作孽呀!”於是她把被蒙著頭,動也不動,也再沒有嘆息,我不知道她
什麼時候才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我便到屋外去散步,不覺得就走到村子底下去了。我走進了
一家雜貨鋪,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買了他們很多棗子,是打算送給劉二媽
家裡煮稀飯吃的。那雜貨鋪老闆聽我說住在劉二媽家裡,便擠著那雙小眼睛,
有趣的低聲問我道:
“她那侄女兒你看見了麼?聽說病得連鼻子也沒有了,那是給鬼子糟蹋
的呀。”他又轉過臉去朝站在裡邊門口的他的老婆說:“虧她有臉面回家來,
真是她爹劉福生的報應。”
“那娃兒向來就風風雪雪的,你沒有看見她早前就在街上浪來浪去,她
不是同夏大寶打得火熱麼?要不是夏大寶窮,她不老早就嫁給他了麼?”那
老婆子拉著衣角走了出來。
“謠言可多呢,”他轉過臉來搶著又說,這次他的眼睛已不再眨動了,
卻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聽說起碼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