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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常勝抱頭長嘆。他突然想起什麼，起身去追秦富榮。
秦富榮出了大門，走到大街上，迎著一輛汽車走過去。
蘇常勝大叫一聲：&ldo;秦叔！&rdo;，撲上前把秦富榮抱到路邊。
秦富榮看了一眼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五彩繽紛的街道，一下站了起來，堅定地對蘇常勝說：&ldo;勝子，咱們不能自我犧牲。你還年輕，美好的前途在等待你，美好的生活在等待你。秦叔發誓，就是豁出我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坐牢當囚徒。你放心吧。&rdo;
秦富榮說完，竟然大步走了。
蘇常勝想了想，也攔了一輛&ldo;計程車&rdo;回了家。
天已黑下來。蘇常勝到了家門外。他沒有馬上進家，來回走著，不時看看屋裡的燈光。過了一會，他彷彿下了決心，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孫敏正在沙發上看書。
蘇常勝進屋後，沒有像以往那樣吻孫敏，而是四下看了看，問：&ldo;媽，蘇紅呢？&rdo;
孫敏：&ldo;她說出去一會兒就回來。&rdo;她又驚奇地問：&ldo;勝子，你今天反常，怎麼不親媽了?&rdo;
蘇常勝猶豫了一下，突然跪在孫敏面前：&ldo;媽。&rdo;
孫敏大驚失色：&ldo;你這是怎麼了？&rdo;
蘇常勝：&ldo;媽，您得幫幫我。
孫敏：&ldo;勝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水泥廠的事出了問題？&rdo;
蘇常勝：&ldo;媽，那事能出什麼大事。大不了我同意他們的意見。&rdo;
孫敏：&ldo;那還有什麼事？你起來再說。&rdo;
蘇常勝：&ldo;媽，您要不答應幫我，我就不起來了。&rdo;
孫敏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事情：&ldo;勝子，你是不是……?&rdo;
蘇常勝：&ldo;你是不是想問我受過賄嗎?我坦白地說沒有。從回城、上大學、參加工作以來，我一直想做個好官，堂堂正正地做官，清清白白地做官。我從來不想也不敢受賄，甚至連吃頓飯也不去。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撞車的事情。媽，我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rdo;
孫敏一驚：&ldo;花園廣場撞死女學生逃了的是你？&rdo;她沒等蘇常勝回答，淚已流了下來。
蘇常勝：&ldo;要不是為那個水泥廠改制的事，我不會去省城。市裡壓著我，我爸壓著我，那幾天我真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辦法，我想起到省局去匯報，同時去找專家，請他們幫助重新評估。我怕市委和我爸知道了，說我到處告狀，對我不好，所以才找秦叔叔借了輛車。回來路上，馬奶奶的小保姆麗麗打電話說馬奶奶病重，我心裡著急，就走了逆行……&rdo;蘇常勝泣不成聲：&ldo;媽，我原以為我這一生一世也不會犯什麼錯誤。我要對得起組織，對得起你和爸爸，對得起馬奶奶和為我死去的小勇，也對得起黨性和良心。&rdo;
孫敏：&ldo;撞了人你為什麼要跑呢？&rdo;
蘇常勝：&ldo;我當時怕極了。我怕去坐牢當囚徒。我怕自己的名聲因此而毀於一旦。我怕爸和你傷心。總之，我怕。我想先回家，給你和爸說一聲，讓你們二老有個思想準備。我還想先把馬奶奶送
醫院，然後再去自首……我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媽，你兒子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rdo;
孫敏：&ldo;你讓我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