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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會兒,再回頭去吮吸,如此反覆。她還經常含著*不吮吸,體會比吃更高階的*。我莊嚴宣佈:寶貝是在精神享受哪。
第一卷 人之初 簡單的幸福
秋末冬初,我們一家三口乘飛機去海南,在那裡住了十天。啾啾四個多月,生平第一次遠行,居然也有一張填寫了她的名字的正式機票,我把它珍藏了起來。
飛機起飛時,啾啾略有不安,然後一直在睡覺。飛行三小時,到達海口上空,飛機開始下降。可是,忽然發現,它只在原地繞圈子,下面是濃密的雲層,看不見地面。繞了兩圈以後,它突然上升而向遠方飛去。我默默祈禱。廣播通知,根據民航總局的規定,海口機場地處市中心,為了安全,必須在下午5時58分關閉,因此我們的飛機只好飛往三亞降落。有驚無險,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到三亞已是傍晚,極悶熱,換了夏衣。乘機場大巴返海口,行程近四小時。啾啾非常配合,車內燈亮,她睜開眼,燈一黑,她入睡,一路顛簸,一路太平。
文昌縣境內的度假村,遠處有山,緊鄰大海,景色十分美麗。長長的海灣和沙灘,稱作雲夢灣,人跡罕至,偶爾遇見的惟有當地的漁民。一座座精緻的小樓,掩映在椰林和紅花盛開的熱帶植物之間。當然,最好的是大海本身,萬頃藍波,千層白浪,滿耳濤聲。
紅扶著啾啾,讓她赤著腳,在沙灘上挪步。她低頭看自己的小腳丫,看沙,一臉驚異,她的身後留下一串小小的腳印。在一望無際的大海的背景下,她的小身體格外纖小,也格外醒目。大海和嬰兒,萬古演化中的一個瞬間,強烈的反差,奇特的和諧。
正當我歎賞這幅圖畫之時,紅抱啾啾到海水裡,替她洗沾在小手上的沙粒,一個浪頭打來,她嚇哭了。
東道主安排了一個活動:下海採珊瑚。會游泳的,自己扎猛子,不會游泳的,穿潛水衣下去。離岸不遠的海水裡,就有成片的珊瑚,把臉埋進水中,可以清晰地看見它們暗紅色的部落,形狀各異,潛伏在海底礁石上,神秘地向遠處延伸。
紅抱著啾啾,打著遮陽傘,坐在海灘上。我一次次扎進海里,每次都帶回一些收穫,呈獻在我的小公主腳下。
一位太太坐在她們旁邊,不停地數落穿了潛水衣卻始終空手而歸的丈夫,說他算什麼男子漢,看看人家,那才是男子漢。丈夫掛著一臉尷尬的憨笑,以視死如歸的決心向大海走去,終於帶回一支小小的珊瑚,太太不屑一顧,接受了男子漢的饋贈。
啾啾稍大一點後,每次看到我在文昌採到的珊瑚,就繪聲繪色地說起從媽媽那裡聽來的故事,當然還加上自己的想象:“那個叔叔戴著潛水鏡,腳上安著鴨蹼,穿著潛水衣到海里去,回來時手裡舉著兩根稻草。爸爸光著屁股去了八次,每次都帶回兩支小樹一樣的珊瑚。”
這次海南之行的緣由,是一個學術研討會,一些研究西方哲學的學者聚集起來,討論胡塞爾的現象學。我對胡塞爾有所涉獵,所以應邀出席,也做了發言。但是,我承認,坐在會議室裡,聽著滔滔不絕的討論,我是多麼不耐煩啊。天氣晴朗,透過會議室的大玻璃窗,我看見大海在陽光下起伏,白浪如皓齒,閃著誘人的光亮,我心中不停地迴響著胡塞爾的一句名言:“回到事物本身。”
好吧,讓學者們去討論,我要做一個踐行者。
我走到大海邊,紅正推著童車在海灘上散步,我俯身抱起童車裡的小胖娃娃,對自己說:這就是我的回到事物本身。
我的回到事物本身,就是回到生命本身。
在事物上有太多理性的堆積物:語詞、概念、意見、評價等等。在生命上也有太多社會的堆積物:財富、權力、地位、名聲等等。天長日久,堆積物取代本體,組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虛假的世界。